林文斌看着墙上的地图,指着南昌周边的地形说:“堂兄,南昌西边是西山,东边是鄱阳湖,日军要是从东西两面夹击,咱们的防线会很被动。我觉得可以在西山脚下修几道反坦克壕,在鄱阳湖沿岸布置重机枪阵地,阻止日军从水路登陆。”林文澜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到了南昌后,咱们和赵参谋再详细研究,制定出一套完整的防御方案。”
12月15日清晨,林文澜带着军部直属队和林文斌,乘坐军用汽艇沿湘江而下,经洞庭湖进入长江,再转入赣江,向南昌驶去。汽艇在江面上行驶,两岸的景色不断变化,从湖南的丘陵地带,逐渐变成江西的平原地貌。林文斌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江面,语气感慨:“要是没有战争,这江面上应该全是运货的商船,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
林文澜走到他身边,望着远方:“等咱们打跑了小鬼子,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到时候,我就卸甲归田,跟着爹经营米行,再也不打仗了。”林文斌笑了:“堂兄要是卸甲归田,我就跟你一起,咱们把米行开到全国各地,让百姓们都能吃上便宜的粮食。”
12月20日下午,汽艇终于抵达南昌码头。码头上一片忙碌,工人正忙着卸载从武汉运来的武器装备,士兵们则在旁边维持秩序。一名穿着少校军装的年轻人快步走过来,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参谋赵志远奉命在此等候!”林文澜回礼:“赵参谋辛苦了,阵地勘察得怎么样了?”
“军长,这边请,我给您详细汇报。”赵志远带着两人来到码头旁的临时指挥部,指着墙上的地图说,“南昌的防御重点在三个方向:一是北面的乐安河,日军可能从九江沿乐安河南下;二是东面的鄱阳湖,日军海军陆战队可能从湖面登陆;三是西面的西山,这里是南昌的制高点,一旦被日军占领,整个南昌城都会在日军的炮火覆盖范围内。”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在乐安河沿岸选了三个阻击阵地,准备修建反坦克壕和碉堡;鄱阳湖沿岸布置了8挺重机枪,还准备埋设水雷;西山脚下则规划了三道防线,每道防线之间相距两公里,形成纵深防御。不过,目前工事只完成了30%,还需要大量人力和物资。”
林文澜点点头:“物资方面,军政部补充的武器装备已经到了,接下来会优先调配给工事修建。人力方面,我会让各师抽调一半兵力参与修建,争取在1月底前完成所有工事。另外,你再制定一份训练计划,让新兵们在修建工事的同时,进行实弹射击和战术演练,确保三个月后能形成战斗力。”
“是!”赵志远立正回答,眼神里满是敬佩——他之前听说过林文澜在武汉会战中的战绩,如今亲眼见到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更是心生钦佩。
接下来的几天,101军的部队陆续抵达南昌,分散驻扎在南昌周边的营地。林文澜每天都要去各个阵地视察工事修建情况,有时还会亲自拿起铁锹,和士兵们一起挖战壕。士兵们看到军长都亲自上阵,干劲更足了,原本计划一个月完成的工事,不到二十天就完成了50%。
林文斌则主动申请负责新兵训练,他利用在保定军校学到的知识,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早上进行五公里越野,上午练习实弹射击,下午进行战术演练,晚上则组织新兵学习战场救护和武器维护。他还经常给新兵们讲武汉会战的故事,激励他们的斗志。
12月28日,林文澜接到战区电报,说八路军第115师的一部正在赣北活动,主要负责袭扰日军的补给线,让101军与他们保持联系,必要时可以协同作战。林文澜立刻让赵志远拟定一份联络方案,派通信兵前往八路军驻地,建立无线电联络渠道。
当天晚上,林文澜在临时营部里给家人写信。他详细描述了南昌的情况,说部队士气高涨,工事修建顺利,让家人不用担心。写完信,他又拿起父亲给的那块刻着“忠勇”的玉佩,放在手心摩挲着——这块玉佩,是他的精神支柱,每当遇到困难时,只要摸到它,就会想起家人的期盼,想起肩上的责任。
林文斌走进来,看到他手里的玉佩,笑着说:“堂兄,这块玉佩你天天带在身上,比宝贝还珍贵。”林文澜笑了:“这是爹给我的传家宝,也是他对我的期望。咱们在南昌好好打,不仅要守住南昌,还要打出101军的威风,让爹为咱们骄傲。”
12月31日,南昌迎来了1938年的最后一天。营地里张灯结彩,炊事班杀了几头猪,给士兵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傍晚时分,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唱歌,有的讲故事,有的则拿出家人的照片,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林文澜、林文斌和赵志远坐在一起,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明天就是1939年了,南昌会战也越来越近了。”赵志远喝了一口酒,语气沉重,“日军第106师团是甲级师团,战斗力很强,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文澜点点头,举起酒杯:“不管日军有多强,咱们101军都不会退缩。新的一年,咱们一起守住南昌,打跑小鬼子,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为国家和民族争光!”“好!守住南昌!打跑小鬼子!”林文斌和赵志远也举起酒杯,三个人的酒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篝火映照着士兵们的脸庞,歌声和笑声在营地上空回荡。林文澜看着眼前的弟兄们,心里充满了信心——有这样一群英勇无畏的士兵,有完善的防御工事,有充足的武器装备,他们一定能在南昌会战中打败日军,守住这座赣北重镇,为抗战的最终胜利奠定坚实的基础。
夜深了,士兵们渐渐睡去,营地里恢复了平静,只有篝火还在微微燃烧。林文澜站在营部的窗前,看着远处的南昌城,心里暗暗发誓:1939年,一定要守住南昌,不让日军前进一步,让家人和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让牺牲的弟兄们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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