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护心碑还在 “嗡嗡” 颤,金光裹着淡淡的红芒,将堂内飘着的散煞逼到角落。李守一刚把江雪凝扶到软榻边,就看到张启明正用艾草膏敷在受伤弟子的肩膀上,药膏刚碰到伤口,就 “滋滋” 响着冒白烟,把渗出来的煞意吸得干干净净。
“多亏护心碑的阳气撑着,不然刚才阴煞教的弟子追进来,我们就麻烦了。” 张启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掏出个小瓷瓶,往江雪凝的手心倒了点褐色粉末,“这是‘固魂散’,你魂体刚离体归位,用它混着温水喝,能稳住魂核,别再被煞种钻了空子。”
江雪凝接过粉末,指尖还带着从幽冥界回来的凉意,她看着堂内忙碌的身影 —— 阿青正帮小远整理翻出来的林九手稿,几个留守弟子在门口贴纯阳符,连之前昏迷的陈平安派来的外围弟子,都挣扎着起来帮忙加固门框,心里突然暖了:“没想到…… 我们能活着回茅山。”
“活着就好。” 李守一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传讯符 —— 是之前陈平安临走前给的,符角还沾着点阳脉气,“我先联系下陈师兄,看看南海那边怎么样了,别让冰煞船跑了。”
他将指尖的血印阳气往符上送,符纸瞬间亮了,淡绿的光在堂内飘了圈,没一会儿,符上就浮现出几行小字:“南海暂稳,冰煞船被阳脉铜网拦在珊瑚礁,需三人支援,阴煞教弟子似有异动,欲往西域方向撤。”
“西域?” 李守一皱起眉,刚想再传讯问清楚,阿青突然举着本手稿跑过来,手稿上画着个模糊的地图,“李师兄!你看!林九前辈的手稿里提到,阴煞教总坛不止黑风寨一个,在西域还有个‘煞源洞’,藏着冰煞核的另一半!”
小远也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 “煞源洞” 标记,眼睛亮了:“我娘之前提过!说阴煞教的教主最喜欢待在西域,那里的煞最纯,还说…… 还说我娘的玉佩和西域的‘镇煞石’能对上!”
江雪凝握着玉佩的手突然紧了紧,玉佩微微发烫,上面的西域标记比之前更清晰,和手稿上的煞源洞正好重合:“看来阴煞教的真正老巢在西域,黑风寨只是个幌子,南极的冰煞船,也是为了去西域凑齐煞核!”
“不能让他们凑齐!” 李守一突然站起来,胸口的七星血印亮了点,林九的残魂记忆里,西域煞源洞的煞能吞魂,要是让阴煞教拿到完整冰煞核,再结合血煞池,灭世煞局就真的成了,“张医生,你和雪凝先留在玄正堂,一是帮雪凝稳固魂体,二是研究幽冥引魂符的画法,要是赵山河真引阴兵过来,我们得有应对的法子;阿青,你带着小远和两个弟子,去南海支援陈师兄,别让冰煞船往西域跑;我去西域查煞源洞,盯着阴煞教的动静!”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江雪凝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纯阴血意顺着指尖往他手上送,“西域的煞我比你熟,我娘之前教过我辨煞的法子,我跟你一起去!”
张启明也点点头,把刚熬好的艾草阳汤往案上放:“雪凝说得对,她的纯阴血能克西域的煞,而且玉佩能指路,你们一起去更稳妥。我留在玄正堂,带着弟子加固护心碑,再研究解契丹,等你们回来,就能彻底清了雪凝体内的煞种余根。”
李守一没再推辞,他知道西域的凶险,有江雪凝在,确实能少走很多弯路。他转身走到案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本用阳脉纸写的《青囊经》副本,纸页泛着淡淡的红光,是用他的血印阳气泡过的:“雪凝,这是《青囊经》前半卷的副本,我用血印阳气抄的,上面加了辨煞、防煞的批注,你带着它,要是遇到危险,翻到‘纯阳护魂’那页,用你的纯阴血点在上面,能挡煞救急。”
江雪凝接过副本,指尖刚碰到纸页,就感觉到股暖流顺着指尖往魂核钻,之前残留的煞意瞬间淡了点。副本的封面上,李守一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行写着 “护人即护道,莫忘初心”,正是林九之前教他的话:“谢谢你,李师兄……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是谢我,是谢师父,谢茅山。” 李守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把之前从周玄通手里抢来的血煞罗盘递给她,“这罗盘也给你,我已经用阳气改了指针,能辨西域的煞源,比玉佩更准。”
小远突然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艾草香囊,塞进江雪凝手里:“江姐姐,这个给你,我娘说艾草能驱邪,你带着它,就像我娘在你身边一样,帮你挡煞。等我们在南海拦住冰煞船,就去西域找你们,一起救我娘!”
江雪凝接过香囊,眼眶突然红了,香囊上还留着小远的体温,暖得能化掉魂体里的凉意:“好,我们在西域等你们,一起救你娘,一起拆了阴煞教的老巢!”
众人又商量了半个时辰,确定了各自的路线:张启明留在玄正堂,带着弟子加固护心碑、研究引魂符;阿青和小远带弟子走水路,去南海支援陈师兄;李守一和江雪凝走陆路,往西域煞源洞赶,争取在阴煞教之前找到镇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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