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我把司家都给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依诺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机会？我给过你无数次。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图你司家的钱吗？
告诉你，想给我花钱的男人多得是，我不爱你了，排队都轮不到你给我花钱。”
她抬手理了理胸前的项链，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骄傲与冷漠。
“当年我嫁你，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好男人，不是看上司家那点家底。
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都买得起。
你真以为我稀罕你司家的股份？
你的钱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司景年嘴角抽搐，脸上血色尽失。
他当初只当是小门小户的虚荣，如今才明白，是他自己眼界狭隘，把别人的真心当成了图利。
“依诺，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慌乱地辩解，却被依诺冷笑打断。
“你不是哪个意思？
司景年，你从头到尾都觉得我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从来没信过我对你有半分真心。
不过现在你是哪个意思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话音刚落，走廊入口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四五名身着警服的人快步走来，为首的警官
神情严肃，走到司景年面前亮出证件。
“司景年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蓄意谋杀依诺小姐，请你配合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什么？！”
司景年如遭雷击，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
他怎么也想不到，依诺真的会报警，会用蓄意谋杀这种重罪将他送进警局。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她再恨，看在她曾经那么爱他的情分上，顶多是要他的钱、要他的股份，绝不会如此不留余地。
可下一秒，仓库里依诺被打时的惨叫、他裁断她手腕的狠厉、威胁她道歉的恶语，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那些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警官手里的证件泛着冷光，映出他狼狈的模样。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不……不是我蓄意谋杀，我只是……”
他想辩解自己是一时冲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冲动不是犯罪的理由，挑唆也掩盖不了他让人把依诺扔进海里的事实。他想起依诺被他打得血肉模糊时，眼里那片死寂的绝望，比现在的他还要无助。
依诺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地补充。
“警官，报案人是我。一年多前，司景年以我欺负他妹妹为由，将我绑至城郊废弃仓库，逼我向他妹妹道歉。
我拒绝后，他就将我重伤，导致脊柱骨裂，双手腕骨骨折，最后扔进海里，若不是温彻斯特夫妇及时救起，我已经没命了。”
这时，霍云骁立刻上前，将一份证据链递交给警官。
“这是医院的诊断报告，依诺的脊柱骨裂和双手腕骨骨折的诊断证明；还有这份录音，是证明他绑走依诺对话。”
诊断报告？录音？
这些他早有预料。
司景年喉结滚动，悄悄挺直了背脊。
他清楚得很，重伤和威胁顶多算故意伤害，想定他蓄意谋杀，必须有他动手沉海的直接证据。
而当年他刚把人扔进海里，就立刻让人毁了所有监控。
没有视频为证，依诺的指控就是空口无凭。
可仓库里依诺浑身是血的模样突然在眼前炸开。
她被他踩在脚下时，断裂的手腕无力垂落，血顺着指尖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
那句“我没有欺负司念薇”的辩解，被他用铁棍打断的惨叫，还有被扔进海里时，那双写满绝望却仍带着一丝不甘的眼睛……
所有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良心上。
到了嘴边的“这不能证明我要杀她”，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警官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变幻的神色，沉声追问。
“司先生，针对报案人的指控，你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司景年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巨石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依诺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早已腐朽的陌生人。
这种平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心慌。
他想解释自己是被妹妹挑唆，想辩解那是一时失控，可每一个借口在那些血淋淋的记忆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见他哑口无言，依诺轻轻勾了勾唇角，那抹笑里带着彻骨的寒凉。
霍云骁上前一步，气场沉稳强大。
“司总既然说不出话，那就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吧！”
“不准动我哥！”
司念薇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司念薇踩着高跟鞋疯跑过来，一把扑到司景年身边，恶狠狠地瞪着依诺。
“依诺，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勾引不到我哥，就故意设局陷害他？你怎么那么恶毒，居然敢这么对他！”
司念薇突然冲过来让司景年浑身一震，他慌忙拉住妹妹。
“念薇，你别管了，这事和你无关！”
“咱们无关！”
司念薇甩开他的手，指着依诺的鼻子叫嚣。
“我哥本来就不喜欢你，如果当年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我哥，哪会有那么多事，你不能因为我哥不爱你，就怀恨在心，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他！
我告诉你，我司家不是好惹的！”
“闭嘴！司念薇你给我闭嘴！”
司景年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司念薇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司念薇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呆了，愣在原地忘了叫嚣，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哥哥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她委屈地瘪着嘴，眼眶瞬间红了。
“我是在帮你啊，这个依诺就是个祸水……”
司景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猛地松开司念薇的胳膊，对着林川说。
“林川！立刻把大小姐送回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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