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陈默——现在法律上已改名为陆明辰，但所有人仍习惯叫他陈默——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大小的行人。一年过去了，他仍然不习惯这个高度。
"陈总，人都到齐了。"秘书轻声提醒。
会议室里坐着陆氏集团十二位董事。陈默走到主位，但没有立即坐下。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后停留在最远端那个秃顶男人身上——林耀东，集团元老，陆远山时代的财务总监。
"各位都知道为什么召开紧急会议。"陈默点开平板，投影幕上显示出一份银行文件，"三天前，瑞士CRB银行激活了父亲二十年前设立的一个秘密账户，代号'凤凰基金'。"
董事们骚动起来。陆明玥坐在陈默右侧，微微蹙眉。这件事连她都不知情。
"基金总额4.8亿美元，附带一份股权文件。"陈默滑动屏幕，显示出一家名为"影子科技"的公司资料，"陆氏集团持有该公司67%股份，但奇怪的是，我们的财务记录中从未有过这项投资。"
林耀东突然咳嗽起来，拿起水杯的手微微颤抖。陈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更奇怪的是，"他继续道，"基金激活条件只有一个：我的DNA样本。"
会议室鸦雀无声。陈默点击播放键，屏幕上出现一段录像。陆远山坐在书房里，比陈默记忆中年轻许多，但眼神同样锐利：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凤凰'已经苏醒。明辰，影子科技的研究关系到千万人的生命。找到艾丽卡·斯通，只有她知道全部真相。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几帧闪过一个模糊的符号——三个交错的圆圈。
"技术部正在修复损坏部分。"陈默关闭投影，"同时，我已经派人调查影子科技的背景。"
林耀东突然开口："董事长，这种未经董事会批准的秘密行动，恐怕..."
"1978年公司章程第14条，"陆明玥冷冷打断，"赋予董事长在紧急情况下动用特殊资金的绝对权力。父亲设立这个基金时是合法合规的。"
陈默感激地看了姐姐一眼。过去一年，陆明玥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帮他度过了无数商业和政治危机。
会议结束后，陈默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手机震动，是苏芮琪发来的消息："查到艾丽卡·斯通的资料了，情况复杂。晚上老地方见？"
他正要回复，秘书敲门进来："陈总，有位莫妮卡·洛克菲勒女士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影子科技的事。"
陈默皱眉。这个名字不在任何调查资料中出现过。"让她进来。"
莫妮卡·洛克菲勒像一阵风般卷入会议室。高挑的身材，利落的金发，一套剪裁完美的深蓝色套装。她伸出手，腕部露出一角奇特的纹身——三个交错的圆圈。
"久仰大名，陆先生。或者说，我该称呼您17号？"
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个代号只有那个地下实验室的人才知道。
"你是谁？"他保持着表面的冷静。
莫妮卡微笑，那笑容让陈默想起捕食前的猎豹："黑曜石集团特别项目总监。我们对你父亲的研究非常...感兴趣。"
她放下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陈默拿起最上面一张，呼吸几乎停滞——照片上是年轻的陆远山站在一个实验室里，身旁是几个穿白大褂的外国人。照片角落标注着日期：2001年6月，普罗米修斯项目启动日。
"这是什么？"陈默声音嘶哑。
"你的起源故事，17号。"莫妮卡轻声说，"你以为张克俭是唯一的恶魔？你父亲的手，同样沾满鲜血。"
陈默正要反驳，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陆明玥脸色苍白地冲进来："陈默，出事了！林耀东刚刚提交了紧急动议，联合37%的小股东要求召开特别股东大会，罢免你的董事长职务！"
莫妮卡优雅地站起身："看来您有家事要处理。我们改天再聊，17号。"她留下名片，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照片，"顺便说，艾丽卡·斯通上周在日内瓦遇害了。真遗憾。"
门关上后，陈默一拳砸在会议桌上。两张照片飘落在地——除了刚才那张，还有一张更让他心惊：一群婴儿躺在透明保温箱里，每个胸口都贴着编号。最中央的那个，标签上清晰地写着"17：陆明辰"。
陆明玥捡起照片，手微微发抖："父亲从未提过这些..."
陈默的手机再次震动。苏芮琪发来第二条消息："紧急情况，总部调我去日内瓦协助调查一起国际案件。今晚可能是最后见面机会。"
窗外，乌云开始聚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陈默知道，凤凰基金的苏醒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开始。而他与陆远山真正的血缘关系，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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