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花?"王冲壮着胆子问道。
墙上的脸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谢谢你记得我的名字...名单上没有我...他们以为烧掉了一切..."
手电筒突然灭了。黑暗中,王冲感到有冰冷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同时那台录音机自动倒带,又从头播放起《夜上海》的旋律。
"张老板在歌舞厅贩毒...我看见了...他们把我锁在地下室...然后放了火..."何花的声音在黑暗中飘荡,"王编辑,帮我告诉世人真相...我的日记...在舞台下面的暗格里..."
手电筒突然又亮了。王冲喘着粗气,发现地下室的门大开着,录音机也停止了播放。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个幻觉,只有墙上那23道渗血的刻痕证明他并非做梦。
王冲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来到已经坍塌一半的舞台前。他撬开几块松动的地板,果然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是个铁盒,装着更多照片和一叠文件——歌舞厅的账本,记录着毒品交易的明细;还有张老板与几个公安人员的合影,日期就在火灾前一周。
最上面是何花的独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红旗袍站在舞台上,手持麦克风,眼波流转。照片背面写着:"夜上海永不落幕——何花,1992.4.19"
回到杂志社,王冲连夜赶出了《红旗歌舞厅纵火案:被遗忘的第23个冤魂》的报道,配上那些独家照片和证据。总编看后既兴奋又恐惧,但还是决定在下期刊发——这绝对是轰动性的独家新闻。
报道发表后,《奇闻异事》销量翻了三倍。王冲收到了大量读者来信,其中一封没有邮戳的信让他浑身发冷——里面是一张红旗歌舞厅的旧门票,背面用红笔写着:"谢谢你,但还不够...他们还在逍遥法外..."
当晚,王冲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对方不说话,只有《夜上海》的旋律在电话那头幽幽播放。挂断后,他发现刚洗出来的照片上,红旗歌舞厅的废墟前多了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像是在向他鞠躬致谢。
从那天起,王冲的办公室里总是飘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水味,而他拍摄的照片中,总会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一个穿红旗袍的女子身影...
…………
王冲的公寓里,录音机正播放着何花生前最拿手的《夜上海》。这三个月来,他养成了深夜工作的习惯,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何花的身影才会偶尔出现在照片里,或是让录音机自动播放那首老歌。
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自从发表了那篇揭露红旗歌舞厅纵火案真相的报道后,王冲的生活就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与潜伏的危险中。上周,他的办公室被人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关于红旗歌舞厅的资料都不翼而飞。昨天,他在自家门缝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报纸剪贴的字写着:"多管闲事的人活不长。"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整。一阵阴风突然拂过王冲的后颈,录音机的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电流声。
"他们来找过你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王冲猛地转身,何花就站在窗前,月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体。与往日不同,今晚的她不再保持那优雅的舞女形象——她的长发散乱,红旗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烧伤的痕迹,左半边脸已经焦黑见骨。
"何花?你...你怎么变成这样?"王冲强忍恐惧问道。
"时间不多了,王编辑。"何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他们找到了当年镇压我的道士,用符咒把我封印在歌舞厅的地下室。我只能在午夜显形片刻。"
王冲注意到何花的脚踝上缠绕着几圈发光的红线,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三天后是血月之夜,阴气最盛的时候。"何花的身影开始闪烁,"找到那个刻着八卦图案的铜铃,它被挂在——"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何花的话。王冲接起电话,只听到《夜上海》扭曲变调的旋律。再回头时,何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录音机里传来最后一句微弱的嘱咐:"小心姓赵的..."
第二天一早,王冲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市图书馆。在旧报纸档案室,他翻遍了1992年4月的所有报纸,终于在一则不起眼的边角新闻中找到了线索:"着名道士清虚子为红旗歌舞厅作法驱邪"。
照片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士手持铜铃站在歌舞厅门前,铃铛上隐约可见八卦图案。王冲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照片角落里站着三个人——歌舞厅老板张德彪,还有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其中一个胸牌上写着"赵"。
"赵建国..."王冲念出那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出之前找到的那张合影。没错,就是这个人——现任南城公安局副局长赵建国。
王冲感到一阵寒意。他正要把资料收好,突然发现阅览室门口站着两个穿便衣的男人,正死死盯着他。王冲假装没看见,慢条斯理地整理资料,然后从图书馆后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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