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十三分,王文斌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有些发麻。他瞥了一眼GPS,还有三十公里就能到家了。这条通往城郊的公路他跑了不下百次,但每次经过那段坟地时,后背总会不自觉地绷紧。
"妈的,下次再也不接这么晚的活了。"王文斌嘟囔着,把车窗摇下一条缝,让夜风灌进来驱散困意。夏夜的风本该带着温热,但此刻却莫名地阴冷刺骨。
货车大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公路,两侧是连绵的荒地和零星的坟包。这里是有名的"鬼路",老一辈人说解放前是乱葬岗,后来修路时也没人敢动那些无主坟,就这么绕着建了过去。
王文斌突然感到一阵尿意,他骂了句脏话,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时,一阵阴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快步走到路边草丛解决内急,耳边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这鬼地方..."王文斌系好裤子转身要走,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倒了。他下意识回头,借着车尾灯的光,看到公路中央躺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他眯起眼睛走近几步,看清那是一个纸人——约莫半米高,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红唇和黑眼睛,穿着纸做的红色衣服,在风中轻轻颤动。纸人的一条手臂似乎被风吹得抬了起来,直直指向王文斌的方向。另一条手臂被压扁了。”
"操!刚才竟然没看见。"王文斌被这诡异的景象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谁他妈把这种东西扔路上?"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儿要是被风吹到路中间,别的司机突然看见可能会无意识打方向盘,出事就不好办了。他犹豫了一下,上前用脚把纸人踢到路边草丛里。
回到车上,王文斌发动引擎,货车缓缓启动。就在车轮碾过刚才纸人所在的位置时,他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像是压碎了什么东西。
后视镜里,他看到那个纸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路中央,正被他的后轮碾过。纸人的脸在轮胎下扭曲变形,那双画出来的黑眼睛似乎直勾勾地盯着他。
王文斌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明明把纸人踢到路边了!他猛踩油门,货车加速逃离那个诡异的地方。
开了不到五分钟,仪表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王文斌低头一看,油表指针疯狂摆动,温度计显示发动机过热。
"见鬼!刚才还好好的!"他急忙减速,把车停到应急车道。下车检查时,他发现油箱盖不知何时松开了,汽油漏了一地。更诡异的是,发动机舱里竟然塞满了枯黄的纸钱,像是有人故意塞进去的。
王文斌的手开始发抖。他记得很清楚,出发前才做过全面检查,怎么可能有纸钱?而且这些纸钱看起来陈旧发黄,像是存放了很久。
他颤抖着清理掉纸钱,重新拧紧油箱盖。当他回到驾驶室时,发现方向盘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色的手印——像是被血染红的小手印。
"这不可能..."王文斌用袖子疯狂擦拭,但那手印仿佛渗入了皮革,怎么都擦不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发动车子。这次引擎顺利启动,但收音机却自动打开了,里面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隐约能听到一个小孩的笑声。
王文斌猛地关掉收音机,额头渗出冷汗。他加大油门,只想快点离开这条该死的公路。
终于,远处出现了城市的灯光。王文斌长舒一口气,但就在这时,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那个被压扁的纸人正趴在后窗上,扁平的脸紧贴着玻璃,画出来的嘴角诡异地向上翘起...
"啊!"王文斌惊叫一声,差点失控。他猛踩刹车,货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当他颤抖着回头时,后窗上什么都没有。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王文斌自我安慰着,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王文斌疲惫地爬上五楼,掏出钥匙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串纸钱。
"谁干的恶作剧..."王文斌愤怒地扯下纸钱扔在地上,开门进屋。
公寓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开灯,灯光闪烁几下才稳定下来。王文斌直奔浴室,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拧开水龙头,流出的却是暗红色的液体。王文斌吓得后退几步,但那水很快变清了。
"水管生锈了吧..."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回荡。
洗完脸抬头时,镜子上赫然用红色写着"还我命来"四个大字。王文斌惊恐地后退,撞倒了洗漱台上的杯子。
玻璃杯摔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王文斌蹲下去收拾碎片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一块玻璃碎片不知怎么扎进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更诡异的是,那些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珠,竟然自己移动起来,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死"字。
王文斌再也受不了了,他冲出浴室,用毛巾草草包扎了伤口,瘫倒在沙发上。疲惫和恐惧终于压倒了他,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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