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雷霆清洗与暗潮初涌
御影别馆的书房内，空气凝滞如冰。
巨大的红木书桌后，御影霄并未就坐，而是随意地倚在桌沿，指尖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镇纸。他面前，垂手立着几位御影财团的核心高管与老宅内务管事，平均年龄是他四五倍的男人女人们，此刻却屏息凝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敢与那双过于年轻却深不见底的眼眸对视。
一份薄薄的名单被轻飘飘地扔在桌面上。
“名单上的人，三天内，所有职务交接完毕。”御影霄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一丝十岁孩童应有的稚嫩，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财务部副部长田中，调任北海道分公司仓库管理课。内务采买主管小林，辞退。保安部第三小队队长，连同昨日当值的四人，全部清退…”
他念出的每一个名字，都让底下站着的某些人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这些被清理的人，无一不是往日里倚老卖老，或暗中向宗一郎老爷子的其他心腹、甚至旁支血脉传递消息的“眼睛”和“耳朵”。调任的职位无一不是明升暗降、彻底边缘化的闲职，而被直接清退的，则是昨日“恰好”目睹篮球馆风波并迅速上报的那几个。
手段雷厉风行，毫无转圜余地，甚至懒得编织过于完美的借口——忤逆少主，办事不力，足矣。
一位跟随宗一郎三十多年的老臣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霄少爷，这…田中副部长在财务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调去仓库是否…”
“苦劳？”御影霄轻笑一声，打断他，指尖的镇纸“嗒”一声轻叩桌面，“御影家付他薪水，不是让他来吃‘苦劳’的，是让他来创造价值并保持忠诚的。既然两者都做不到，留着蛀空根基吗？”
他抬眼，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还是说，伊藤伯伯觉得，仓库管理课委屈了他？那不如…您陪他一起去？”
那位被称为伊藤伯伯的老臣瞬间脸色煞白，噤若寒蝉，深深低下头去：“…不敢。”
“不敢就好。”御影霄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庭院里精心修剪的松柏，“御影家这棵大树，长得太大，难免生出些蛀虫和歪枝。以前祖父心慈，念旧情，我年纪小，懒得管。”
他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但现在，我既然开始亲自打理玩具了，就没耐心再看着这些脏东西在眼前晃悠。清理干净，对大家都好。”
他这话说得极其刁钻，将一场血腥的权力清洗，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为了安心玩玩具”。既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谁敢质疑少主“玩玩具”的权利？又无比清晰地宣告了他的逆鳞——他的领域，不容任何人窥探染指。
“按名单执行。若有任何阻力，或谁觉得委屈…”御影霄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让他直接来找我。”
“是！霄少爷！”众人再无异议，齐声应道，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们清晰地意识到，这位年幼的少主，其手段和心性，远比卧病在床的老爷子更令人恐惧。
老爷子卧房。
御影宗一郎靠在床头，听着心腹管家低声汇报完外面的雷霆动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呼吸急促。
这时，御影霄端着水杯走了进来，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
“您的心脏经不起气。”他将水杯递过去，一如既往地，一滴灵泉水无声融入，“多活几年，才能多看几出好戏。比如，看我如何把这些不听话的棋子，一颗颗，全都扫进垃圾堆。”
宗一郎猛地瞪向他，想发作，却被那杯水递到唇边。甘冽的液体滑入喉咙，那奇异的舒缓感再次蔓延开来，强行压下了他翻涌的气血和怒火。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依赖起这每天一杯的“药”。
他死死盯着孙子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或不安，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和近乎妖异的平静。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宗一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
“我想怎么样？”御影霄歪了歪头，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我不是正在做吗？清理门户，让御影家更干净、更高效。顺便…”他俯下身，凑近祖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让我的玩具场，更清净点。您会长命百岁，好好看着的，对吧？”
他直起身，看着祖父复杂无比的眼神，笑了笑：“毕竟，您才是家主。我只是个…还在玩玩具的孩子。”
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让宗一郎喉头一哽，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发现自己彻底被这个孙子拿捏住了。健康被掌控，权力被架空，连愤怒都成了对方愉悦的催化剂。
篮球馆。
流川枫发现，训练变得更加…难熬。
清洗行动后的御影霄，似乎心情极佳，而这种“佳”的心情，直接体现在他对流川枫的“调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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