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过后,秋意愈浓。
这日清晨,许清安得闲正欲去街上逛逛。
忽听得前堂传来一阵热闹的交谈声。
他信步走出,只见竹茹正和几位熟识的街坊聊得热火朝天。
卖炊饼的吴大郎眉飞色舞地说道:“说来也怪,俺这两日运气着实不错,连着两天在收摊时,都在车轱辘底下捡到铜钱了!”
一旁的王婆婆听得眼睛发亮,拍手道:“哎哟,这可是好兆头!快让我老婆子吸吸你的运气!”
茶摊的刘掌柜也捻须笑道:“巧了,近日秋闱在即,学子们饮茶聚会,苏某这生意也愈发不错了。”
王婆婆又转向苏先生,笑眯眯地说:“那也让我吸吸你的财气!”
正在一旁整理药包的竹茹抬起头,好奇地眨着眼:“婆婆,你怎么每次都要吸气啊?”
王婆婆笑着解释:“傻丫头,这不是真的吸气,是说别人有好运,咱们把他的好运气吸过来一点,自己也沾沾光、沾沾喜气的意思!”
竹茹恍然大悟,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刚进门的豆腐坊张大叔恰好听到这番对话。
他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插话道:“唉!你们运气都好,就我老张倒霉!真是邪了门了,出门才半个时辰,竟连着踩了两脚狗屎!”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便要出言安慰。
谁知竹茹眼睛一亮,她兴奋地冲到张大叔面前,学着王婆婆刚才的样子,一脸诚恳、声音清脆地说道:
“哇!张大叔!那快让我吸吸你的霉气啊!”
“……”
刹那间,整个保安堂前堂鸦雀无声。
王婆婆张着嘴,吴大郎手里的炊饼差点掉地上,刘掌柜捻胡须的手僵在半空。
刚走出来的许清安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
张大叔更是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孩子是不是晒药材晒中暑了?
竹茹看着众人石化般的反应,挠了挠头,满脸无辜和困惑:
“怎么了?婆婆不是说,能把别人的运气吸过来一点吗?我把张大叔的霉气吸走,他不就不倒霉了吗?”
“噗——”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整个保安堂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王婆婆笑得直抹眼泪,吴大郎捶着桌子,连一向持重的刘掌柜都笑得前仰后合。
许清安扶着门框,看着一脸茫然、还没搞懂大家为何发笑的竹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竹茹,今日得闲,我出去逛逛,照看好医馆。”许清安揉了揉这傻姑娘的小脑袋吩咐道。
“小郎中今日得闲?”王婆婆见他出门,笑问道。
许清安颔首:“去城里走走,看看时节变化。”
走出保安堂,汇入街上的人流,临安城的大街别有一番韵味。
御街两侧的梧桐披上金装,落叶如蝶,在秋风中翩跹起舞。
运河上舟楫如织,橹声欸乃,与岸边的叫卖声交织成繁华的市井交响。
许清安沿着御街缓步而行,感受着这座南宋都城的脉搏。
路两旁店铺林立,绸缎庄、金银铺、茶肆、酒馆,各色招牌迎风招展。
空气中混杂着桂花香、茶香、酒香,还有刚出炉的炊饼香气。
行至众安桥一带,更是热闹非凡。
说书人敲着醒木,讲述着抗金的故事;
杂耍艺人吞吐火焰,引来阵阵喝彩;
相面摊前围满了求问前程的士子。
许清安驻足聆听,只觉得这人间百态,比任何医书都更生动有趣。
在个卖古玩的摊前,他被一枚铜镜吸引。
镜背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镜面却模糊不清。
摊主见他有兴趣,忙道:“郎君好眼力,这是前朝宫中之物,虽旧了些,却是个老物件。”
许清安拿起铜镜把玩,胸前的玉佩忽然微微一热。
他心念微动,运转心法细察,竟感知到铜镜中蕴着一丝时间沉淀之气。
这气与药材的生机不同,带着岁月的沉淀感。
“多少钱?”他问。
摊主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
许清安付了钱,将铜镜收起。
他不知这镜划不划算,但其内那丝丝缕缕的岁月沉淀之气,可见其实乃一个古老物件。
时至正午,许清安走入一家临河的茶肆。
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龙井,几样茶点。
窗外运河如带,舟船往来,远山如黛,秋色宜人。
茶博士沏茶的手法娴熟,青瓷茶盏中碧波荡漾,茶香清幽。
许清安轻啜一口,只觉沁人心脾。
这些日子忙于诊病修炼,难得有如此闲适时刻。
邻桌几位士子正在高谈阔论,从诗词歌赋谈到朝政时事。
许清安静静聆听,颇觉有趣。
这些读书人胸怀天下,言谈间自有股浩然之气。
这时,一人走向许清安。
是林慕白:“许郎中今日怎得闲?”
许清安诧异的看着他:“得空歇歇,未料到竟然如此有缘再碰到慕白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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