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金窟一役,裴砚可谓一战成名。
他那段《画皮》不仅震慑了满场权贵,更让他“裴道长”的名号在渝州城的上流圈子里不胫而走。赏钱自然是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系统面板上那飞速上涨的气运点数,看得裴砚心花怒放。
只是,那销金窟深处隐隐传来的阴冷怨气,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玉面罗刹此人,绝非善类,那销金窟也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这风月场,暂时还是少去为妙。”裴砚掂量着鼓囊囊的钱袋,心中暗忖。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气运点数凑齐,突破到“章回境”,解锁那“惊堂木定魂”的技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多一分保命的手段,便多一分从容。
打定主意,裴砚婉拒了销金窟管事再次登台的盛情邀约,只说需要静养几日,便回了客栈。
接下来的数日,裴砚恢复了在听风楼说书的日常。
许是销金窟的经历让他对“言灵之力”的运用有了更深的感悟,亦或是那套【新手说书人套装】的加持效果逐渐显现,裴砚的说书技艺愈发炉火纯青。他不再局限于《聊斋》,而是将前世记忆中诸多精彩纷呈的故事信手拈来,加以改编,融入这个世界的背景,引得听风楼内每日座无虚席,掌声雷动。
气运点数稳步增长,距离五千大关越来越近。裴砚每日除了说书,便是潜心钻研那《基础发声法》,揣摩系统赋予的“声线掌控”,只觉自己对声音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气息也更为绵长。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渝州城中,悄然开始流传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先是城西几户人家,夜里总是闹出些稀奇古怪的动静。起初是鸡飞狗跳,彻夜不宁,紧接着,便有人开始莫名其妙地生病,整日里精神萎靡,茶饭不思,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一开始,大伙儿只当是寻常的毛贼夜盗,或是时疫所致,并未太过在意。但很快,事情便透出了诡异。有胆大的更夫和夜巡的捕快私下里议论,说曾在深夜看到模糊的黑影在城西的屋顶上飘荡,如鬼似魅,更有甚者,还隐约听到了女人的低泣声,时断时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邪祟扰民”的说法,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渝州城中蔓延开来。
一时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天一黑便紧闭门窗,不敢轻易外出。香火鼎盛的寺庙道观更是挤满了前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的民众,各种驱邪避凶的符箓、法器也随之水涨船高。
官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渝州府衙很快介入调查,派了数队衙役前往城西探查。为了以防万一,府尊还特地从民间请了几位据称“道法高深”、“能通鬼神”的“高人”一同前往。
这几位“高人”,平日里在乡野间装神弄鬼,骗些香火钱倒也罢了,真到了这节骨眼上,却是个个中看不中用。
其中一位自称“龙虎山嫡传”的张天师,到了出事的人家,煞有介事地摆开法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结果,刚念叨了半柱香的功夫,也不知怎的,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吹得他法坛上的蜡烛全灭,连那桃木剑都“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张天师当场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了句“此地怨气深重,非贫道一人所能敌”,便卷起铺盖溜之大吉。
还有一位号称“通幽活佛”的胖和尚,据闻能与鬼魂沟通。他到了现场,盘膝而坐,闭目垂眉,口中梵音不断。没过多久,这胖和尚突然浑身一抖,面色发青,口吐白沫,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便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说什么“好多冤魂”、“好可怕”,吓得衙役们赶紧将他抬了回去。
至于其他几位“高人”,也是各显“神通”,有的当场撒泼打滚,有的直接尿了裤子,丑态百出,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让那邪祟的诡异和强大传得更加神乎其神。连带着几个随行的衙役,回去之后也莫名其妙地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如此一来,邪祟之事在渝州城中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那诡异的事件,也从最初的城西,逐渐向城中蔓延。受害者越来越多,症状也从最初的精神萎靡,发展到卧床不起,甚至开始出现了人命。据闻,城南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前几日还好端端的,突然就说胡话,夜里总喊着有女鬼索命,不过三五日光景,便一命呜呼了,死状凄惨,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景象。
一时间,整个渝州城都笼罩在一片难以言喻的恐慌之中。白日里街道上行人稀少,商铺也大多提前关门,到了夜晚,更是万径人踪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狗都不敢多吠一声。
官府焦头烂额,连日张贴告示,悬赏能人异士出手解决此事,赏金也一再提高。然而,有了前几位“高人”的前车之鉴,应者却是寥寥无几。毕竟,钱财虽好,也得有命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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