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话如一记闷雷炸响在楼兰王宫。李佳宁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葡萄酒溅在绣金地毯上,像极了鲜血。
"倭寇犯境?"李香林拍案而起,银甲铮铮作响,"好大的胆子!"
靖王将急报递给凌绝霄:"倭国水师半月前突袭明州港,登陆后连破三城。更蹊跷的是..."他眉头深锁,"探子报称倭军中混有中原人,且武艺路数极似前朝禁军。"
月溟指节发白,玉箫在掌心转了个圈:"赵无极旧部?"
"极有可能。"靖王沉声道,"西域初定,朕本欲在此休整旬日。如今看来,需即刻回师东进。"
李香林单膝跪地:"末将请为先锋!西域至东海路途遥远,陛下可率大军缓行,末将带轻骑星夜兼程,先稳住战线。"
靖王略一沉吟:"准。李将军带三千铁骑先行,凌爱卿、月先生随朕中军行动。"他看向李佳宁,"李爱卿伤势未愈,不妨..."
"臣无碍!"李佳宁急道,"愿随香林姐同往!"
见她坚持,靖王也不再多言,当即下令整军。宴席匆匆散去,王宫内一片忙碌景象。
黎明时分,李香林的三千铁骑已集结完毕。西域诸国新降,靖王留阿依娜暂摄政务,又分兵五千驻守要隘,这才率主力启程。
东归路上,李佳宁与李香林并肩而行。西域黄沙渐远,眼前已是葱茏山地。
"香林姐,你说倭寇为何突然来犯?"李佳宁望着远处雪山,忍不住问道。
李香林轻抚马鬃:"倭国资源匮乏,历来觊觎我中原沃土。此番敢大举进犯,必是得了内应。"她冷笑一声,"赵无极虽死,余孽未尽啊。"
正说着,前方斥候飞马来报:"禀将军,已至陇西地界!当地太守说倭寇已破潼关,正朝洛阳进发!"
"什么?"李香林大惊,"潼关乃天下雄关,怎会轻易被破?"
斥候面露惧色:"听逃难百姓说,关内有奸细夜开城门,倭寇趁乱杀入。守将杨老将军力战而亡,其子杨烈率残部退守虎牢关。"
李香林立即摊开地图:"虎牢关距此三百里,若急行军一日可至。传令下去,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全速前进!"
大军如离弦之箭,向东方疾驰。沿途所见,令众人心惊——村庄十室九空,田间尸骸未收,官道上难民如潮。
行至一处山谷,忽听前方喊杀震天。李香林令斥候探查,回报说是倭寇追击一队官兵,已将其围在山坳。
"全军备战!"李香林银枪一举,"雷虎率五百骑从左翼包抄,鹞子带五百骑从右翼迂回,其余人随我正面突击!"
军令如山,铁骑立刻分头行动。李佳宁随李香林冲上山坡,只见谷中数百名装束怪异的倭寇武士正围攻一小队官兵。被围官兵虽处劣势,却阵型不乱,当先一员小将手持长刀,左冲右突,勇不可当。
"是杨烈!"李香林认出来人,当即下令,"杀!"
千骑奔腾如雷,倭寇猝不及防。李佳宁天璇剑出鞘,紫光闪过,已有三人倒地。这些倭寇武艺不弱,但怎敌得过中原精锐骑兵?不过半炷香时间,倭寇已伤亡过半,余部仓皇逃窜。
"穷寇莫追!"李香林喝住欲追击的士兵,翻身下马,"杨将军无恙否?"
那年轻将领浑身是血,抱拳道:"多谢将军相救!末将杨烈,奉父命死守虎牢关,不料..."
他声音哽咽,显然还未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李香林拍拍他肩膀:"杨老将军忠烈,朝廷必有追封。眼下战事紧急,将军需振作。"
杨烈强忍泪水,简述了战况:倭寇约五万之众,其中竟有两三千中原人,武艺高强。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熟悉关防布置,专攻薄弱处。
"果然有内奸。"李香林冷笑,"先去虎牢关,再从长计议。"
合兵一处,众人很快来到虎牢关下。此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但城墙多处破损,显然经历恶战。守军见杨烈归来,欢呼雀跃。
入关后,李香林立即巡视防务,重新布置岗哨。李佳宁则帮军医照料伤员,见不少士兵断手折足,却无一人哀嚎,心中敬佩不已。
傍晚,众将在议事厅聚齐。杨烈指着沙盘道:"倭寇主力距此三十里,明日必来攻关。我军虽据险而守,但兵力悬殊..."
"无妨。"李香林胸有成竹,"虎牢关易守难攻。我已派人向周边州县求援,不日即有援军。"她看向李佳宁,"妹子,你轻功好,今夜随我去探探敌营如何?"
李佳宁欣然应允。二更时分,两人换上夜行衣,悄然出关。
倭寇大营扎在一片开阔地上,灯火通明。借着月色,李佳宁看到营中竟分作两区——东面是倭寇帐篷,西面则是中原样式的营帐。
"果然有叛徒。"李香林咬牙道,"我们靠近些。"
二人施展轻功,如狸猫般潜至西营附近。恰巧一队巡逻走过,只听其中一人道:"柳大人说了,明日必须破关。待赵王爷大军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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