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上石壁刻痕,一股强烈能量波动传来,掌心符文瞬间炽热,似与地底震颤共鸣。
掌心符文愈发滚烫,纹路不断蠕动,仿佛要冲破皮肤束缚,与那震颤的地底呼应。
南宫璃的手按在我腕上,力道沉稳,精神力如薄纱覆下,将残简彻底封入冰晶结界。她未言,但我知她已察觉异样。藏经阁内,灵纹如蛇般从四壁蜿蜒而出,向着玉台急速汇聚,书架“吱呀”作响,错乱地移动着,封住了我们可能的退路。穹顶之上,符文闪烁凝聚成一道高大的虚影,虽双目无光,却像是有无尽威压,直逼残简所在之处。
守阁意志,显形了。
“它要夺回此物。”我低声道,声音压在喉间,不惊动一丝回响。
南宫璃点头,眉心朱砂微闪,法杖轻旋,精神力屏障再度加固。可那残简仍在震颤,心口金光随之起伏,灵力如沸水翻涌,几欲冲破经脉。我咬牙,强行压制,额角冷汗滑落。
“不能再看。”她忽然开口,“此简非藏经阁之物,亦非今世所存。”
“但它指向我。”我抬手,将残简紧贴心口。刹那间,金光与符文共鸣加剧,识海翻腾,血色丝网若隐若现,似是我与这残简间某种深层次的联系被触动。
血丝缠绕残简,穿透封印裂口,逆溯灵流源头。画面闪现:风雪冰原,巨石祭坛深埋雪下,中央石碑刻纹与我掌心相同,远处黑塔虚影矗立,地脉汇入塔基,一人背对而立,手持玉璧。
坐标,北域冰原深处。
画面戛然而止,识海剧痛如裂。我闷哼一声,喉间泛腥,一口血涌至唇边,强行咽下。因果回溯之力已耗尽,玉佩残骸在识海中沉寂如死,再无回应。
因果回溯的画面如流星般在我识海中闪过,让我沉浸在那诡异的场景中久久无法回神。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撼,思索着这些画面背后隐藏的秘密。
“你看到了什么?”南宫璃问,声音轻如风过。
南宫璃看着残简震颤引发的石壁刻痕变化,凝视着那纹路,低声说道:“这名为‘继命契’。”
更令人惊愕的是,残简封印裂口再次渗出奇异液体,液体滴落在玉台上,玉台随之浮现出与我掌心符文相同的刻痕。
话音未落,穹顶符文虚影骤然下压,灵纹锁链破空而至,直取残简。南宫璃横杖而立,精神力屏障轰然震颤,裂开细纹。
“走!”我低喝。
右掌猛按玉台,最后一枚时光锚点碎片自识海剥离,化作流光没入石缝。碎光隐没的刹那,空间涟漪荡开,守阁意志猛然转向那处波动,它停滞一瞬。
就是此刻。
面对守阁意志的攻击,南宫璃迅速调整策略, 杖尖点地,精神力幻象骤然成形——一道残影携残简冲入地底密道,灵体立刻追击而去。我们则借机退向藏经阁后方暗门,木门腐朽,推开时发出刺耳摩擦。
暗道幽深,石阶湿冷,每一步都踏在回音之上。我扶墙前行,左臂伤处再度撕裂,血顺指尖滴落。忽觉掌心一热,低头看去,符文竟渗出血珠,顺着石壁滑下。
血痕未干,竟在石面泛起微光,如活物般缓缓蠕动,沿着壁纹延伸,仿佛在标记路径。
我心头一沉。这是血脉与玉佩共鸣的副作用,也是伏羲追踪我的线索。可此刻已无退路。
“你受伤了。”南宫璃停下,转身扶我。
“不碍。”我摇头,“此地不可久留,守阁意志一旦识破幻象,必会追来。”
她未再多言,只将法杖交于我手,自己探路前行。冰晶微光映照石壁,隐约可见古老刻痕,皆为断裂符文,似曾被刻意抹去。行至中段,石道分岔,左右皆深不见底。
“走右。”我道。
她未问缘由。我亦未解释——方才血痕蠕动时,右侧壁纹微光一闪,似有回应。
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无锁,唯有中央凹槽,形如玉佩。我取出残缺玉佩,轻按其上。石门无声开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内里幽光闪烁,似隐藏着无尽秘密。
夜色如墨,北域方向血云未散,葬星塔投影依旧悬于天际,若隐若现。风中传来低沉嗡鸣,似地脉深处有物苏醒。
“我们必须去遗迹。”我靠在崖边石柱上,喘息稍定,“残简所指,玉佩之源,皆在彼处。若伏羲已布下死局,那唯一破局之机,便是抢在他彻底激活葬星塔前,找到上古大能遗留之物。”
南宫璃望向北方,眉心朱砂忽明忽暗。“北域冰原极寒,又有伏羲势力盘踞。若走正道,必遭伏击。”
“不走正道。”我取出最后一枚时空碎片,握于掌心。碎片微颤,识海中浮现水墨界面,任物血字浮现又消散,终化作一道金纹,融入经脉末梢。
“兑换时光锚点。”我低语。
碎光流转,我将锚点埋入圣天宗山门附近的古松根下。只要此地不毁,我便可随时归来。
“绕行西域荒漠。”我道,“借道御兽宗领地,避开北域哨岗。凌霄能助我们通行。”
她点头,目光落在我掌心仍在渗血的符文上。“你撑得住吗?”
“死不了。”我扯了扯嘴角,“经脉虽裂,灵力未绝。只要心口金光不灭,我就能走完这条路。”
考虑接下来的行程所需,南宫璃忽然停下脚步。 “临行前,我去圣女殿取些东西。”她说,“半个时辰后,北门见。”
我点头,目送她身影隐入林间。独坐石上,取出腰间短剑,剑身沾血,握柄微滑。我以袖角擦拭,剑锋映出我苍白面容,眼底却无半分退意。
我将短剑收入鞘中,缓缓起身。
北风呼啸,血云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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