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内风云突变,还未等我们从这惊变中缓过神来,南宫璃扶着我,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轻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她问。
我未答,只将指尖重新探向玉台上的残简。它静卧如死物,封印裂口却如呼吸般微张,似在等待第二次侵入。掌心符文滚烫,心口那点金光隐隐呼应,仿佛这残简本就属于我命途的一部分。
我屏气凝神,灵力自指尖缓缓溢出,轻触残简的裂痕。刹那间,血色丝网在识海中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一种因果回溯(一种能够追溯灵流源头、探寻事物因果联系的能力)悄然启动。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地承受幻象的冲击,而是主动以回溯之力,逆溯灵流的源头。
血色丝网自识海蔓延,因果回溯悄然启动。这一次,我不再被动承受幻象,而是以回溯之力逆溯灵流源头。血丝缠绕残简,却在触及封印瞬间扭曲崩解,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排斥。玉佩残骸冰冷,连识海中的水墨界面也沉寂如死水。
尝试因果回溯却无果,我意识到需要换一种方法。
我咬牙,改换手段。
万法摹刻——以时空碎片为引,强行复制他人术法。即便代价是三倍灵力反噬,此刻也顾不得了。一枚碎片自识海消融,掌心符文骤然炽烈,我将手覆于残简表面,引动摹刻之力。
刹那,符文烙入经脉,剧痛如烈火焚髓。可就在这痛楚中,心口金光与掌心纹路同步震颤,仿佛回应某种古老契约。识海深处,一行模糊古字浮现——
“火种不灭,逆命者生。”
非系统所出,非残简所载,更像是自血脉深处苏醒的铭文。这铭文仿佛带着古老的意志,让我隐隐觉得与自己身上某种深藏的力量有着关联。
我心头一震,这八字与玉佩来历隐隐相扣。那枚残缺玉佩,自穿越起便伴我至今,从萧家庶子到逆命崛起,它承载的不只是系统,更似一段被遗忘的传承。
“火种……”我喃喃。
南宫璃忽然抬眸,目光落在我唇边未干的血迹上,又缓缓移向残简一角的符文。她指尖轻触眉心朱砂,动作细微,却让我心头一动,莫名觉得这个动作与上一章幻象中手持玉璧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你可识得这符?”我问。
她摇头,声音却低了几分:“藏经阁三千玉简,无一记载此纹。守阁录中亦无此简登记,它本不该存在。”
“可它却指向我。”我将残简收入怀中,布料隔绝了那股灼烫,却隔不断心口的悸动。这简,是冲我来的。
就在我沉浸在符文带来的震撼中时,藏经阁内突然风云突变。
结界灵光紊乱,书架自行移位。玉简无风自动翻动,灵纹闪烁不定。一道无形压力自穹顶压下,似有守阁意志苏醒,欲夺回失控之物。
“它不想让我们带走这简。”南宫璃低声。
我冷笑,反手将最后一枚时光锚点碎片按入玉台。碎光没入石缝,留下隐秘印记。此地我必重返,即便藏经阁化为绝地,我也能瞬息归来。
“走。”我撑身而起,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左臂伤处再度渗血。可比起识海中那抹挥之不去的黑塔影像,这点伤痛不过尘埃。
南宫璃随我转身,法杖微转,精神力屏障如幕垂落,遮掩我们离去的轨迹。楼梯木阶吱呀作响,每一步都似踩在时间裂隙之上。行至二层,我忽顿步。
“方位。”我低声道。
她侧首。
“幻象中的黑塔,在极北虚空。而地脉枢纽,正在北域与中域交界。祭坛崩解后地动不止,灵泉枯竭,若那塔与地脉有关……便是伏羲篡改灵根的真正支点。”
她眸光一凝:“圣天宗古籍曾记‘葬星塔’,传为上古大能镇压时空裂隙之所。若那塔未毁,反而被伏羲所用……”
我接道,“他不必再借祭坛引魔气灌脉,早在极北就布下了以塔为锚的局。”
话音未落,怀中残简忽地一震。封印裂口竟再度扩张,一丝灵流渗出,直冲我掌心符文。我猝然握紧,可那股力量却如活物般游走,顺着经脉攀向心口金光。
识海再度翻涌。
画面闪现: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矗立于冰原尽头,塔基深埋地底,与九霄地脉相连。塔顶悬浮一枚完整玉璧,与我手中残佩轮廓一致。一道身影立于塔前,黑袍金纹,正是伏羲。他仰头望天,口中低语,声如雷震——
“继者将临,火种已燃,断岳未倾……山河待重开。”这声音仿佛蕴含着某种使命,让我隐隐觉得这些画面所蕴含的秘密,与我未来的道路紧密相连。
画面戛然而止。
我踉跄半步,南宫璃伸手扶住。她目光落在我颤抖的手上,又缓缓抬眼:“继者……是指你?”
我未及回答,藏经阁外钟声再响。
三声,急促,破空。
广场方向传来骚动,弟子惊呼,长老喝令。我疾步至窗边,极目北望——
天际暗红如血,云层翻滚如沸。而那极北方向,一道微不可察的黑影轮廓,竟在云隙中若隐若现。非幻觉,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投影。
“葬星塔……”南宫璃站在我身侧,声音轻如耳语,“它在回应残简。”
我握紧怀中玉简,掌心符文灼如烙铁。伏羲未退,祭坛之毁不过是序幕。他早已在极北布下死局,以塔为锁,以地脉为引,只待灵根彻底断裂,九霄便再无逆转之机。
而我,是那个被预言选中的“继者”。
我默念那八字古训,指尖缓缓抚过心口金光。那破碎的玉佩和即将枯竭的系统已成过去,可这符文、这残简、这血脉中的共鸣,皆非系统所赐。它们来自更早的年代,来自那名手持玉璧的女子,来自上古大能未尽的遗志。
南宫璃忽然转身,冰晶法杖轻点地面,一道精神力锁链悄然缠上残简,将其彻底封禁。
“此物不可再启。”她说,“至少,不在这里。”
我点头,正欲将简藏得更深,忽觉指尖一痛。
残简封印裂口深处,竟渗出一滴晶莹液体,如血非血,如露非露。它顺着简角滑落,滴向玉台。
我伸手欲挡,却已不及。
那滴液体触地瞬间,玉台表面竟浮现出一道刻痕——与我掌心符文,分毫不差。
南宫璃瞳孔微缩。
我俯身,指尖轻触刻痕。冰冷石面下,似有微弱脉动,如同地心深处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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