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翻了过来。
姚富差点呛水。那是一张肿胀变形的脸,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眼睛却大睁着,仿佛在直视他。尸体的肚子鼓得像要爆开,手指和脚趾都泡得发白膨胀。最可怕的是,那张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巨人观..."姚富心里一颤。这是尸体在水中浸泡多日后产生的现象,他见过不少,但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更奇怪的是,这尸体沉在河底三天,按理说早就该浮上水面了。
姚富不敢多看,迅速把绳索系在尸体腰间,然后浮上水面。
"找到了!"他对岸上喊道,声音有些发抖,"拉绳子!"
几个男人一起用力,慢慢把尸体拖上岸。当那具肿胀的尸体露出水面时,家属们发出一阵惊呼和哭泣。姚富爬上岸,浑身湿透,嘴唇发白。
"这...这是我弟弟?"中年男人颤抖着问,不敢靠近。
姚富点点头,用一块布盖住尸体的脸:"尽快下葬吧,别放太久。"
家属们千恩万谢,把说好的酬金塞给姚富。姚富数都没数就塞进口袋,只想快点离开。他收拾好工具,头也不回地往家走,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回到家时已是下午。雷霞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姚富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姚富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他没提那具尸体的可怕模样,不想让妻子担心。
"快去换衣服,别着凉了。"雷霞推着他进屋,"热水在灶上,自己舀。"
姚富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但那种阴冷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晚饭时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就躺下了。
雷霞察觉到他不对劲,但以为只是累了,便没多问。夜里,她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姚富在炕上翻来覆去,嘴里嘟囔着什么。
"怎么了?"雷霞推了推他。
姚富猛地坐起来,满头大汗:"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雷霞点亮油灯,看见丈夫脸色惨白,眼睛瞪得老大:"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记不清了..."姚富抹了把脸,"睡吧。"
雷霞狐疑地看着他,但没再追问。她吹灭油灯,两人重新躺下。黑暗中,姚富睁着眼睛,那个噩梦清晰得可怕——他梦见那具尸体站在床边,肿胀的手指正慢慢伸向他的喉咙...
第二天一早,雷霞发现姚富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劈柴,动作比平时狠厉许多。
"昨晚到底梦见什么了?"她走到他身边问道。
姚富停下斧头,喘着气:"就是...那具尸体。"
"你以前不常说干这行不怕这些吗?"雷霞皱眉。
"这次不一样。"姚富摇摇头,"那尸体...不对劲。"
雷霞正想细问,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响动。她赶紧跑进去,发现婆婆摔倒在地,茶碗碎了一地。
"娘!"雷霞慌忙扶起老人,"您没事吧?"
老太太摇摇头,眼神却有些涣散:"有东西...屋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雷霞四下张望,什么也没看见。
"穿黑衣服的...站在墙角..."老太太颤抖着说。
姚富冲进来,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娘老糊涂了,别听她瞎说。"
他把母亲扶到床上,然后对雷霞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院子里,姚富压低声音:"我觉得...可能沾上脏东西了。"
雷霞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那具尸体...太邪门了。"姚富搓了搓脸,"我总觉得...它跟着我回来了。"
"胡说八道!"雷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发毛,"你就是太累了。今天别干活了,好好休息。"
姚富点点头,但眼神飘忽,显然心不在焉。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怪事越来越多。半夜里,厨房的碗柜会突然打开;水缸里的水无缘无故泛起波纹;最可怕的是,雷霞好几次感觉有人在背后呼吸,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姚富的情况越来越糟。他几乎不敢睡觉,一闭眼就会梦见那具尸体。白天也精神恍惚,有次差点被自己的捞尸工具绊倒。
第五天夜里,雷霞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发现姚富不在床上。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雷霞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月光下,她看见姚富跪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个小香炉,正在烧纸钱。
"你干什么呢?"雷霞走出去问道。
姚富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时满脸泪水:"我...我在赔罪。"
"赔什么罪?"
"那具尸体...它不肯走..."姚富的声音嘶哑,"我打听过了,那人死得冤,是被人害的..."
雷霞浑身发冷:"你怎么知道的?"
"梦里...它告诉我的..."姚富抓住妻子的手,"它在报复,报复所有碰过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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