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华尔街的博弈论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利益捆绑与强力威慑,是瓦解旧有格局的不二法门。
漕帮的威名与联保赊贷的实利,如同冰火交织,瞬间镇住了场子。老账房们脸色发白,嘴唇嗫嚅着,终究没敢再出声。年轻的账房们则已迫不及待地拿起新账簿,对着算盘,笨拙地尝试着“收”、“付”并行的新法。
叶承云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冷厉稍敛,又恢复了那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他顺手拿起一本刚送来的新账簿,准备例行核验。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急匆匆捧着一本厚厚的旧账簿跑进来,额角带汗:“叶掌柜!不好了!城南‘万利’粮铺送来的旧账,说是上月从咱们这赊购陈粟三十石的账目,可……可咱们库房出库单上,上月根本没出过陈粟!只有新麦!他们硬说咱们记错了,要赖账!”
“万利粮铺?”叶承云眉头一皱,正是新入商约的一家。他接过那本字迹潦草、墨迹浓淡不一的旧账簿,迅速翻到相关页。果然,一行模糊的“赊购隆昌记陈粟三十石”字样,墨色发乌,与前后笔迹微有不同。
“拿来我看!”钱姓老账房立刻来了精神,凑上前,浑浊的老眼仔细辨认着,“这……这墨色是有些沉,但字迹……像是老万的笔迹啊?叶掌柜,你们库房单子会不会……”
叶承云没理会他。华尔街的欺诈识别系统瞬间启动:笔迹模仿、墨色做旧、时间差伪造……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指尖划过那行可疑的字迹,感受着纸张的凹凸。突然,他动作一顿!指腹在“陈粟”二字下方,触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寻常的粘滞感!极其细微,若非他常年与账册打交道,几乎难以察觉!
“取水来。”叶承云声音平静。
伙计连忙端来一碗清水。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叶承云伸出右手食指,探入碗中蘸了点清水,然后,极其精准地将湿润的指尖,轻轻点按在那行“赊购隆昌记陈粟三十石”中,“陈粟”二字下方的纸张上!
清水迅速晕开一小片湿痕。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被水浸润的纸张上,“陈粟”二字竟如同活物般,边缘开始极其轻微地蠕动、变淡!而原本被这两个字覆盖的下方,竟隐隐约约浮现出两个被刮掉、又被拙劣模仿掩盖的原字痕迹——“新麦”!
“刮补!” 一个眼尖的年轻账房失声叫道!
满室哗然!伪造账目!铁证如山!钱老账房目瞪口呆,指着那显现的“新麦”痕迹,手指抖得说不出话。
叶承云眼中寒光一闪!万利粮铺!竟敢在新约甫立之时,就用如此拙劣却阴险的手段伪造账目,妄图浑水摸鱼,骗取高价陈粟!这不仅是要赖账,更是要试探漕帮的底线,动摇新商约的根基!
怒火瞬间冲上顶门!华尔街的零容忍原则在血管里咆哮!叶承云猛地合上那本伪造的账簿,力道之大,带起一股风,吹得案上灯焰剧烈摇晃!他一步踏出长案,厉声喝道:“来人!持我‘漕’字牌!立刻去万利粮铺,请万老板过府一叙!我倒要看看,他这‘新麦’变‘陈粟’的戏法,是怎么变的!”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案上那块沉重的“漕”字木牌,就要掷给门外候命的漕帮汉子。动作间,左手袖口因大幅挥动而扬起,那股甜腻的槐花蜜香猛地浓烈起来!
就在这怒意勃发、木牌即将脱手的电光火石之间!
斜刺里,不知是哪个惊慌的伙计手忙脚乱中碰翻了桌角一只刚倒满、准备给账房先生们提神的粗陶茶碗!
“哗啦!”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几片粗大的茶叶,猛地泼溅出来!好巧不巧,大半盏热茶,直直泼向了叶承云因怒而前倾的、正握着“漕”字木牌的右手!
“嘶——!” 滚烫的剧痛让叶承云倒抽一口冷气,右手本能地一缩!那块沉重的“漕”字木牌脱手飞出!
变故突生!谁也没料到!
那沉重的木牌并未落地,而是打着旋儿,棱角分明的边缘,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砸在叶承云身侧、正捧着另一本待核验账簿的钱老账房脸上!
“啊哟!”
一声凄厉的惨嚎!
木牌棱角正中钱老账房枯瘦的鼻梁!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从钱老账房捂着脸的指缝中狂涌而出!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高脚凳,稀里哗啦摔倒在地,指缝间喷涌的鲜血溅得他花白的胡须、前襟一片狼藉,更有几滴炽热的血点,如同赤红的飞蛾,直扑向叶承云手中那本刚刚揭露了伪造账目的、至关重要的账簿!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叶承云被烫得缩手,木牌脱手伤人,鲜血狂喷,血滴飞溅……待众人反应过来,那几点滚烫的鲜血,已“啪嗒”、“啪嗒”几声,精准地溅落在摊开的账簿上!位置不偏不倚,正覆盖在“收”、“付”两栏之间,那行刚刚被清水揭露的、由“新麦”伪造成“陈粟”的关键账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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