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烽火连城
临安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宫墙内外已是一片肃杀。李逸身着明黄龙袍端坐金銮殿，指尖叩击着御案发出空洞回响，目光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九弟谋逆证据确凿，即日起，凡私通西北军者，一律按叛国论处！"话音未落，丞相苏正捧起竹简上前，其上密密麻麻列着二十三名官员的名字。
与此同时，叶辰的铁骑已行至离京城百里的潼关。望着城楼上飘扬的玄色龙旗，副将张猛握紧腰间长刀："殿下，李逸封锁了所有要道，潼关守将又是苏正门生，强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叶辰凝视着暮色中的关隘，突然扯开披风内衬——暗格里藏着半块虎符与半截染血的玉带。
三日前，皇上暴毙当夜，贴身太监冒死送出的密函里，除了染血的玉带残片，还有一行小字："速取潼关，旧部在等。"此刻，叶辰摩挲着玉带上的云纹，那是当年随父皇狩猎时，父子二人共斩白狼的纪念。"传令下去，"他声音低沉如铁，"子时三刻，东南角护城河下埋火油。"
子时，漆黑的天幕突然被冲天火光撕裂。潼关守将正在城头巡视，忽见东南方腾起浓烟，正要派人查看，身后传来兵刃相交之声。暗卫统领林砚从阴影中现身，剑尖抵住守将咽喉："沈将军，还记得五年前，是谁在你全家蒙冤时力保你性命吗？"守将浑身一颤，看着林砚怀中露出的半块虎符，终于咬牙道："开城门！"
当叶辰的骑兵如潮水般涌入潼关，一封密信也送到了李逸手中。看着信中"潼关失守"四字，这位新帝猛然掀翻案几："不可能！沈仲远明明收了苏家三十万两白银！"苏正神色凝重地捡起散落的竹简："殿下息怒，叶辰能拿下潼关，想必是用了皇上当年的旧部。当务之急，是调回驻守雁门关的十万大军。"
然而，雁门关的求援信却在此刻加急送到。北凉铁骑趁虚而入，边关告急。李逸捏着战报的手指关节发白，苏正却突然冷笑："殿下，这怕是叶辰的连环计。北凉与他早有勾结，不过是想分散我军兵力。"李逸眼神阴鸷，最终将战报掷于火盆："传令下去，雁门关守军按兵不动，全力围剿逆贼！"
京城郊外，叶辰在临时搭建的帅帐中铺开地图。林砚捧着密报匆匆而入："殿下，李逸抽调了京城八成兵力，如今皇城守备空虚。只是..."他顿了顿，"北凉确实在攻打雁门关，若是不救..."叶辰的指尖重重压在雁门关位置，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图上，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苍鹰："传我将令，分出五千轻骑驰援雁门关，其余人随我直取临安！"
黎明破晓时分，临安城外突然响起震天战鼓。李逸站在城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玄甲军，额角渗出冷汗。苏正强作镇定："殿下莫慌，城墙高二十丈，他们攻不进来！"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竟是叶辰的先锋部队用改良后的霹雳车，将装满火油的陶罐砸向城墙。
与此同时，雁门关外，北凉骑兵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守将望着远处烟尘，握紧染血的长枪："九皇子的援军当真来了？"副将指着天边扬起的夏国军旗，声音发颤："将军快看，是西北军的玄色虎头旗！"当北凉主帅看到那支突然杀出的骑兵队伍，终于脸色大变——为首之人赫然是叶辰安插在北凉多年的暗桩。
临安城内，苏正的密室里，一名黑衣人冒死送来密信。李逸展开信纸，瞳孔骤缩："什么？北凉退兵了？这怎么可能！"苏正抢过信件，手指微微发抖："殿下，我们中计了！叶辰根本没分兵，他用的是双面间谍！"就在此时，皇宫外传来喊杀声，林砚的声音穿透重重宫门："逆贼李逸，还不速速投降！"
李逸抓起佩剑，却发现自己的御林军早已被策反大半。当叶辰身披染血的玄甲踏入皇宫，正看见李逸举剑刺向苏正："都怪你！若不是你说..."苏正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叶辰的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李逸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丞相，突然疯狂大笑："九弟，你以为赢了？皇上根本不是病死的！是我...是我..."
"够了！"叶辰剑尖挑起李逸的下巴，"父皇的死因，朕自会查明。但你勾结外敌、祸乱朝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剑光闪过，李逸的笑声永远凝固在这一刻。
当朝阳终于照亮残破的皇宫，叶辰站在血迹未干的金銮殿上，看着群臣跪地高呼"万岁"。他展开怀中那封带血的密函，在"速取潼关"四字下方，还有父皇最后的字迹："吾儿若见此信，当知父心意。守江山易，守人心难。"
城外，百姓们举着写有"清君侧，安天下"的旗帜涌入京城。叶辰望着欢呼的人群，将半块虎符与玉带残片合二为一。远处，雁门关的捷报与西北百姓的颂歌同时传来，新的时代，正在烽火与血泊中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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