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在苏家众人面前踱步。
思索片刻后，从容说道：
“简单来说，这位所谓的江与，不过是江北地头蛇罢了，与那些道上大佬有何差别？他的身份从未被官方认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擅长搏击的人。”
“对苏家来说，江大拿可有可无。他在这方面帮不上忙，除非能引荐一位将官。但将官位高权重，他那种偏僻之地怎可能接触到？”
苏养年稍感宽慰，默默点头，此言不虚。
“重阳，我得到密报，八大帅之一的柳霸南悄然入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再加上苏家财力，必定可以扳倒叶家，稳居巨头之列。”
苏重阳摇头回应：“在你之前，已有人怀同样心思，却被柳霸南痛斥驱逐。他性情怪异，交游寡淡，不会瞧得起苏家。更重要的是，能争取到一名将官的支持。”
苏养年眉头深锁，再度忧心忡忡。
“那江与呢……”
回府后，苏养年反思自己的草率之举，毕竟江与在江北威名赫赫。
此时，苏晴突然开口：“今日我亲耳听见江与承认，他是武神榜榜首。这榜单究竟有何玄机？”
听闻此言，苏养年震惊不已，脱口而出：“武神榜第一？”
苏晴点头证实：“确实如此。”
苏家消息闭塞并非偶然，近年专注商业，与武界鲜有往来。家族供奉任千绝长期闭关，对此事一无所知。
苏家只知江与为江北江大拿，未深入探究。这一身份已让苏家另眼相看，自然无需多虑。
正如卖衣者得知名厨技艺超群，便以为尽知其能，而非探寻其更深背景。苏家并非无法获取消息，而是认为江与威震江北已是极限，无需进一步调查。
“大哥，何为武神榜？”三房苏养月疑惑发问。
苏养年苦笑着解释：“武神榜是由华夏武界列出的顶尖高手榜单，覆盖全国范围。像苗疆的苗婆婆、淮南的杜老等，都是久负盛名的人物。”
“实力越强，排名越靠前。安家的五大供奉之一就在武神榜排第十五位，而前三名的实力更是让隐门都不敢轻视。即便是隐门之主唐老，也只能位居第二。”
随着苏养年的详细解说，苏家人无不震惊，满面震撼。
“江与是武神榜的第一？”
“这怎么可能？”
阵阵惊呼此起彼伏。
苏养年似有窒息之感：“如果真是武神榜第一，那我们苏家得郑重对待了。他的价值，堪比一位将军。”
苏养月挥挥手：“不过是隆重对待罢了，就算失去他也无妨。武神榜第一还不至于让我们后悔。倒是我们的疏忽，没好好查清江与的身份。”
苏晴低声说道：“这就解释了任老为何在他手下连一招都接不下。”
苏养年哑口无言：“等老爷子寿辰过后再说吧，明天就是寿宴了，我去看看他。”
……
江与却若无其事地返回酒店，躺在沙发上休息。
苏暖依夫妻从苏家搬出，住进酒店。客厅里，江云安不满地说：“小与，你的做法有点霸道了。”
江与淡然一笑：“我一向如此行事。面对燕京五巨这样的存在，要么融入其中，要么强势碾压，让他们俯首称臣。一个苏家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苏暖依心神不定，一言不发。
江与叹息道：“妈，你不会怪我吧？”
苏暖依摇头笑道：“当年我就和苏家闹翻过一次，不在乎再来一次。他们不过是看重你的价值，想利用你罢了。”
江云安取下眼镜，低声问："小与，听说你同时得罪了燕京五巨里的三家，并且让他们联合起来，在苏老寿宴上一起解决你，这是真的吗？"
江云安得知消息后，一夜未合眼，连续两天都失眠了。
江与坦然承认："是我提出的，你可以放心，我若没十足把握，怎敢做这种冒险的事。至于我的身份，暂时不便告知。"
苏暖依并不惊讶，她隐约觉得儿子还有不少秘密未曾告诉她。江与为何突然成为世俗武者，为何备受敬畏，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她。
江云安疑惑地问："小与，你确定你的身份足以应对明天的局面？"
江与目光闪烁："哪怕再加上一个叶家，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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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五巨，犹如华夏巨龙，其他家族只能依附他们生存。小与，你要清楚自己面临的局面。"
苏云安心生忧虑。
你说什么都不怕，但现在除了江北江大拿的身份，你还剩下什么底气？
……
对许多人来说，昨夜注定无眠。次日清晨，不少人来到苏家祝贺。因人数众多，苏家设下门槛，身家不足十亿者不得进入正厅，只能在外院饮酒。
身家低于五亿的，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苏养浩六十岁大寿，每到此时，热闹程度远超家族年会。寿辰当天，也是苏家子女展示人脉的机会，看谁能引来更显赫的宾客。
苏家共有八房，苏暖依为最小，苏养年最大。
苏养浩身着唐装，端坐正厅中央，七房子弟分列两侧，称为内堂。晚辈资历尚浅，只能居于外院，称为外院。
张灯结彩，古韵盎然，地面以波斯地毯铺陈，从门外直通内堂。2008年，顶级手工波斯地毯每米价值近三十八万元。
苏家的深厚底蕴体现在细微之处。
江与一家抵达时，苏家八房已齐聚。江云安作为苏暖依的丈夫，虽不受重视，但有资格进入内堂，这象征身份的认可。
江与作为晚辈，只能与苏晴、苏远尽等人同坐院外。苏晴缩头缩脑，悄悄移开。昨日会所的事件仍历历在目。
苏远尽坦然落座，平静说道：
“江与，功夫好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是莽夫罢了。自古以来，有几个王侯将相是普通人的？”
江与神情自若，端起茶盏浅啜：
“那只是因为他们实力不足。一旦实力足够强大，就能超越常规，凌驾于规则之上。什么王侯将相，什么贵族，一剑便能打破。燕京五巨头，在世人眼中不可侵犯，我却视他们如蝼蚁。”
好狂妄的话。
苏远尽冷冷瞥了江与一眼，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苏家子弟都远离江与，唯恐靠得太近受牵连。外院中，江与独占一张桌子，孤寂而坐。
“快看，德胜国际的老板来了。”
有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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