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与温安宁对视一眼,瞬间收敛了神色。
温安宁起身往内屋走:“我去看看药炉上的药。”
阿妩则重新拿起绣绷,指尖的绣针却对准了窗外的动静。
片刻后,孟晚舟进来了,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灼其华在城西见过绿袍尊者,还定下了中秋华山之约。”
“华山?”阿妩猛地抬头满脸的惊诧!
孟晚舟点头:“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整个江湖人都在往华山赶。柳岩也动了,据说这次他带了华山派的精锐,明着是‘除魔’,暗地里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她看向阿妩,“神尼的信,你打算怎么办?慈航斋那边……”
“我不回去。”阿妩斩钉截铁地说,“除非他回来,否则我哪也不去。”
她低头看着绣到一半的婴儿鞋,声音软了下来,“这孩子……总不能生下来就见不到爹。”
温安宁端着药碗从内屋出来,闻言哼了一声:“等他解决了那些麻烦,看我怎么跟他算账!害我们躲在这里提心吊胆这么久,还得给他生娃……”
话没说完,眼眶却先红了。
孟晚舟看着这两个明明身怀六甲,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的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放心,孟家的势力虽比不得无忧坊,护着你们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中秋将近,华山那边怕是要天翻地覆,你们……”
“我们得去。”阿妩打断她,语气异常坚定,“他一个人应付不来那么多豺狼虎豹。就算帮不上忙,我也得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温安宁也跟着点头,把药碗往桌上一放:“没错!我药王谷的人,哪有缩在后面等消息的道理?大不了我多带些毒药,谁要是敢伤他,我让他下辈子都后悔生出来!”
荷塘的风忽然变大,吹得荷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着她们的决心。
孟晚舟望着这两个挺着孕肚,却眼神发亮的女子,忽然笑了:“也好。我在置办了华山有处旧宅,到时候我陪你们去。”
夜色渐深,孟家别院的灯却亮了很久。阿妩手里的婴儿鞋渐渐成型,虎头的眼睛用了最鲜亮的红丝线,像极了灼其华眼底的光。温安宁则在药房里捣鼓着瓶瓶罐罐,药杵撞击瓷碗的声音,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
她们不知道中秋之夜的华山会有怎样的凶险,也不知道这场由灼其华掀起的风暴最终会卷向何方。
她们只知道,那个让她们又爱又气的男人在那里,她们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她们,必须去赴这场生死之约。
江南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隆起的腹部,温柔而坚定。
………
夜露沾湿了荷塘的荷叶,孟家别院的灯熄了大半,只剩下药房的窗棂还透着微光。
温安宁将最后一瓶淬了毒的银针塞进包袱,压低声音对阿妩道:“都收拾好了?孟公子那边……”
阿妩把绣好的婴儿鞋仔细叠好,放进贴身的锦囊里,指尖划过布料上凸起的虎头:“他应该是有事要忙,不会太咱们留封信,天亮前动身,等她发现时,咱们已经出了江南地界。”
温安宁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头。
她们不是不知感恩,只是孟家已经因她们受了太多牵连。
上次华山之巅,柳岩为逼灼其华现身,将孟晚舟擒为人质,三大家族趁机围剿孟家,若不是孟家底蕴深厚,孟家百年基业怕是早已化为灰烬。
“上次是侥幸,这次不能再赌了。”阿妩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几分艰涩,“邪帝、柳岩……还有那些闻风而动的江湖人,华山之巅就是个绞肉场。孟家若是再卷进来,面对的就不只是三大家族,而是整个江湖的围攻,得不偿失。”
温安宁攥紧了手里的药杵,指节泛白:“师父常说,药王谷的人恩怨分明。孟公子护了我们三个月,这份情记着,但送死的事,不能拉上他。”
两人不再多言,借着月光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行囊。
阿妩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字迹清秀却透着决绝,只说她们去华山寻人,勿念,若能活着回来,定当报答孟家收留之恩。
天微亮时,两道纤细的身影翻出院墙,融入江南清晨的薄雾里。
温安宁与阿妩二人相互搀扶,脚步不快,却异常坚定——她们都怀了身孕,寻常的快马赶路怕是吃不消,只能选择走僻静的山道,虽慢些,却能避开耳目。
“往西北走,过了滁州就是华山地界。”温安宁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图,指尖点在一处标记着“药庐”的地方,“这里是我们呆过的药庐,离华山主峰不远,正好歇脚。”
阿妩点头,下意识摸了摸锦囊里的婴儿鞋:“到了药庐,先探探风声。邪帝的吸星大法阴毒得很,咱们得想办法提醒他提防着点。”
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山道缓缓前行。
晨露打湿了她们的裙摆,腹中的胎动偶尔传来,像是在为她们加油鼓劲。
她们不敢用轻功,怕耗损体力,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踏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踏在通往未知凶险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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