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股操控的劲儿……”他皱着眉，“不是普通的傀儡玩意儿。”
“是血影的手笔。”碧落蹲下来，捡起一截烧焦的控偶线，放鼻尖闻了闻，“带着股怨念，还掺了魔气。这东西不是临时弄的，是早就埋在这儿的。”
“所以他早知道咱们会来？”乐天挠着头问。
“不一定。”星辰摇头，“更像……在等一个特定的人。”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齐刷刷看向倩儿。
她正低头给贝贝擦尾巴上的血，动作轻得跟怕碰疼它似的。贝贝耳朵动了动，没躲，反倒往她手边蹭了蹭。
“别看我。”倩儿抬头，“我又没答应要去。”
“你去了也打不过。”碧落冷笑一声，“那疯子现在见了你，就想抽你灵体，跟拔萝卜似的。”
“那咱们还往前闯不？”乐天环顾四周，有点发怵，“刚才那群鬼是清了，可谁知道前头有没有更大的坑？”
“今儿个不走也得走。”星辰迈步往前走，“通道没塌，说明还能通。而且——”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那道倩儿血迹画出的金色脉络。血已经干了，但印子还在，跟某种符文的残影似的。
“有人不想让咱们在这儿停。”他说。
贝贝突然抬头，耳朵又抖了一下。
“怎么了？”倩儿问。
“我刚才……好像听见声儿了。”它低声说，“一个声音，从地底下传上来的，喊我‘妈妈’。”
“哈？”乐天直接笑出声，“你啥时候当妈了？前头该不会真藏着只小兔子等你喂奶呢吧？”
“你闭嘴！”贝贝一爪子拍过去，乐天笑着躲开了。
倩儿没笑。她盯着通道深处，手指无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疤。那道血痂已经结好了，可底下好像有东西在动，跟根线似的，轻轻扯着她的骨头。
她没说。
贝贝看了她一眼，也没说。
星辰察觉到不对劲儿，但也没问。他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那道血痕上，留下个浅浅的脚印。
通道还是黑的，但空气里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没了。刚才那些幽灵，就是饵，是陷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看门的狗。
现在狗死了，门还在。
贝贝一瘸一拐地跟上来，尾巴拖在地上，留了道淡淡的血印子。它走得慢，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本大爷护你们到这儿了。”它嘟囔着，“再往前，可不算义务劳动。”
“给你加鸡腿。”乐天说。
“加十个。”
“成交。”
倩儿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刚才满是幽灵的石壁。现在啥也没有了，但她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一旦惊动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抬手，指尖在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一滴血，悄无声儿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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