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是不可能一直僵持着的。
阳春三月，密探们送回的信息仍然毫无突破，虽然心有疑虑，但萧晗还是选择了准备出战。
他将朝中事情整理出了个纲领，然后统统交到了萧瑛手中。
萧瑛也终于还是走到了垂帘听政这一步。
离京前夜，他在晏清阁与幕僚们谈了一夜，将府中的事情一一交托。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务必保证季如的安全。
季如借由系统“旁听”了他近日的大小会议，每当听到有关自己的安排时，已经准备偷偷跟着一起出发的她都不得不苦苦一笑。
系统：【你们这种算不算冤家？他为你谋算得越多，对你的任务所造成的阻扰就越多。】
季如笑着摇头。
她想起了一件发生在两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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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断掉郑家的财路，季如婚后日夜不停地搞商业扩张。
只要是郑家能赚到钱的行业，她都要伸一只手进去，而且要拿到绝对的话语权。
一开始郑家还没意识到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也会把季如当成竞争对手，该争就争，该抢就抢。
但是，某天季如准备好后，突然对郑家的所有产业发动攻势，让郑家左右支绌，最终节节败退。
仅仅两个月的功夫，郑家的财富就缩水了一大半，而且还被季如压着无法复起。
搞完郑家，季如气都不喘一口，转身就对还在看戏的几大家也出手了。
因为这件事，作为王妃的季如被参了很多本。
那时候萧晗是怎么回怼的？
他说：“百姓的需求是有限的，同行之间的利益永远都是有冲突的。你们的家眷每开一商铺都会抢走别人的生意，你们可曾因此而劝家眷不要再经营下去？
“你们没有劝阻，因为他们没有违反任何律例。现在王妃也是没有违反任何律例，你们却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而参她。
“要不，借此机会，你们干脆把律例改成只准你们经营，不准他人经营好了？”
这一件事，对季如而言真的很爽文。
当然，别人护着她，她也会投桃报李。
据律例，作为摄政王家眷，她的经营所得是不需要交税的。
但是，在此事之后，每一季她都会主动上缴税金，大力填补国库的亏空，让所有看不惯她的人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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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以前，她刚刚开始被萧晗盯上的时候，曾经真情实感地觉得他好烦。
因为他的眼线，她做事常常不得不绕一个弯，只为了让他觉得她做的这些事都是有理有据的。
但是，回首来路，他真的一次也没有阻止过她什么。
无论是起初对付何慧君，还是后来对付那些大家族，他一直只有两种态度：一、支持，帮忙递刀；二、保留意见，但也不会站到她的对立面。
好几次，他的那些幕僚都忍不住在背后隐晦地提醒他：王妃这气性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别人得罪她一下，她要打击报复人家一百下，您再不管管，日后怕是要连累您的名声啊。
季如自己都听笑了，真的挺像小炮仗呢。
点一下火，要炸好多好多下。
而萧晗，面对这些劝谏，他大多数时候都会拿出「这种事就没必要议了吧」的态度，懒得理会幕僚们的提醒。
偶尔被劝烦了，他会说：“既然你们说王妃是在打击报复，那便应该知道是别人先惹的王妃，王妃没让本王出手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们还敢有什么不满的？
“那些在王妃背后非议她的人，有谁比王妃为大夏做得更多吗？没有。那王妃为何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他们当自己是本王和王妃的祖宗了吗？”
季如不会去假设如果有一天她违反律例了，他是否也还会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这种假设没有意义，因为她在做任务的时候就是会尊重小世界的律法。
就像一个人很喜欢红色，红色非要计较自己变成蓝色后这个人是否还喜欢自己，这问题都不能算是考验感情了，应该算否定自己。
所以，季如日渐得出「只要她是她，他就不会干预」的结论，也就不再在乎他是否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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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她要跟着他去战场，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他不仅会不同意她离京，他还会担心自己离开后护不好她。
听听，本来她的配置是一个密探四个暗卫的，他这一出门，她的配置就要被升级成两个密探十个暗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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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二更天，一夜未睡的萧晗终于把事情向幕僚们交待清楚，随时可以出发了。
动身前，他回到了主院。
陪着熬了一夜的季如起身相迎。
萧晗看着她眼底的青乌，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不是已经让人来传话说今夜不用等我了吗？”
季如忍着没打哈欠，说：“妾身睡不着，便起来坐着了。”
才怪，困死了。
但你们在开重要会议，我不能不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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