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角旗的「辣味远征」与海疆鬼市的新生
小满时节，南洋鬼船再次停靠，船头的辣油旗换成了五色彩绸，每道绸子上都绣着荒鬼村的傩戏鬼脸。海盗头子如今自称「海鬼舵主」，捧着镶满贝壳的辣油罐：「南洋诸国想学辣油鬼戏，求四位鬼爷出海授艺！」王二麻子摸着鬼角上的贝壳装饰，忽然想起县太爷说过「辣油香要飘到海那边」，便一拍大腿：「走！让鬼角在南洋开朵花！」
船队驶出鬼哭峡时，赵小偷望着渐渐缩小的老槐树，往海里扔了块辣油饼：「祖宗们看好家，等我们把鬼戏唱到龙宫去！」张赖皮敲着辣油桶打拍子，船工们跟着哼起打油诗：「鬼角歪歪戴，辣油船上晒，遇鬼鬼打颤，遇贼贼破财！」
首站是椰林岛。岛主听说「辣油四鬼」驾到，竟用活人扮成「椰子鬼」迎接——绿椰壳套头上，嘴里叼着辣椒串，模样滑稽又透着股狠劲。王二麻子立刻教他们用辣油腌椰子肉，辣油遇上椰汁竟激出奶香味，岛主尝后当场下令：「全岛改种辣油椰子！」
在珊瑚湾，鬼戏班遇见一群被海蛇咬伤的渔民。李混子掏出鬼角里的「醒魂辣油」涂在伤口，辣油与蛇毒反应冒出白泡，竟比岛上巫医的草药还灵。渔民们举着辣油火把绕城三圈，从此称辣油为「海鬼圣水」，珊瑚湾的祭海仪式上，多了道「鬼角淋辣油」的祈福礼。
最险的是黑沙港。港主是个戴金鬼面的女人，声称要「以鬼角赌鬼船」。她的鬼船里装满迷魂香，却被王二麻子提前准备的辣油鼻塞破了招。当鬼戏班在船上跳出傩戏里的「驱邪八式」，金鬼面女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与酒坊千金相似的眉眼——她竟是千金流落在外的姐姐！
「当年被海盗劫走，是辣油味救了我一命。」金鬼面女人摸着鬼角上的红绳，眼里泛起泪光，「我就知道，荒鬼村的鬼角总有一天会来接我。」她下令改黑沙港为「辣油港」，港湾里竖起的鬼角灯塔，每晚都会往海面投射辣油鬼脸，为过往船只导航。
三个月后，鬼戏班返程时，船上装满了辣油椰子、珊瑚辣油罐、还有南洋诸国的「鬼角盟书」。路过鬼哭岭时，海鬼舵主突然指着海面惊呼：「看！辣油彩虹！」只见鬼晶辣油冰的融水与海水相撞，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带，光带里隐约可见傩戏鬼脸在跳舞。
荒鬼村码头挤满了迎接的百姓，孙二娘端来用南洋椰子改良的辣油糕，巧巧给每人发了个绣着椰树的鬼角套。县太爷望着船队上飘扬的鬼角旗，捋须笑道：「当年打鬼广场绑的是偷鸡贼，如今迎来的是海上鬼王爷，这辣味啊，果然能漂洋过海！」
秋分那日，辣油港传来消息：南洋诸国联合建立「海疆鬼市」，首单生意是用香料换荒鬼村的辣油种子。王二麻子在鬼角上刻下「海辣一家」四字，随船送去的还有老槐树的枝条——它们将在南洋长成新的「鬼树」，树下会摆着永远不空的辣油罐，供路过的旅人取油驱邪。
深夜，王二麻子四人坐在老槐树下喝酒。张赖皮望着天上的银河，突然说：「你们说，要是抗倭的老祖宗们看见现在的鬼市，会说啥？」赵小偷往树根浇了勺辣油：「肯定会说，这辣油香里，总算是有了他们当年想看见的太平盛世。」
微风拂过，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鬼趣园的辣油灯笼又亮了，新排的戏叫《鬼角征南洋》，台上的「海鬼」踩着高跷，手里的辣油火把照得台下百姓的脸通红通红。巧巧在后台给酒坊千金梳头，镜子里映出两人鬼角上的贝壳与辣油花，忽然觉得这鬼角越戴越亮，亮得能照见千里之外的海，和海里漂着的，全是荒鬼村的辣味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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