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漫长五年的全部意义,仅仅是为了——“入门”。
若连门都进不去,何谈掌握?何谈运用?
说来也简单,这“入门”的标准异常清晰:完全掌握那五百四十道基础雷文,便算大成!
杨云天虽非依靠死记硬背的笨办法,但这五年,他确实付出了堪比“死记硬背”千百倍的、近乎偏执的毅力与专注。
终于,在半年前,他将那五百四十道雷文,从最表层的形态到最深层的“意蕴”,真正地、彻底地烙印进了自己的神魂,化为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
然而,与那些一经掌握便能施展出种种玄妙威能的功法截然不同——仅仅“掌握”这些雷文,毫无用处。
它们看似蕴含着雷霆的至理,但单独一道雷文,既无法形成任何神通,也无法被直接“施展”出来攻击或防御,甚至连在虚空中稳定显化都极为勉强,更别提刻画制敌了。
它们就像一仓库最精良、最标准的“零件”,每一个都设计完美,蕴含深意,但若不懂得如何将其组装、拼接、赋予整体性的“意图”,它们便只是一堆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与符文。
想要真正运用这部功法,必须踏入第二阶段:“造句”。
这半年多来,杨云天便将自己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对这“造句”真谛的艰难摸索之中。
功法本身,并非全无提示。
但那提示,吝啬得如同施舍。
它仅仅举了两个极其简单、近乎孩童涂鸦般的“组合”例子,便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至于那虚无缥缈的第三阶段“着书立说”,杨云天干脆将其当做不存在,索性认定这部功法就只有入门与造句两部分。想想也是,语焉不详地抛出一个方向,这也能算是指引么?
面对如何“造句”这道宛如天堑的难题,杨云天并未一头扎入那看似自由、实则极易迷失的“异想天开式创造”之中。
他将自己的定位看得异常清晰:先模仿,后创造。在具备足够的能力与见识之前,模仿是唯一稳健的路径。
如何模仿?
这半年里,杨云天重新翻出了百余年前,自己初临万妖域时的两本旧物——陈东仙所赠的《符箓手册》,以及当年从天水阁藏经阁兑换的《符箓入门》。他曾靠着这两本启蒙书册,跌跌撞撞地迈入了制符之道的大门。
如今,他再次捧起这两本纸页泛黄、笔迹稚嫩的书册。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研究的并非真正的符箓绘制技艺、灵力运转路线。
他在做的,是尝试用自己已经掌握的那五百四十个“雷霆文字”,去解析、复刻、乃至“翻译” 这些最基础、最经典的符箓结构!
他凝视着“火球符”那简单的、由数道灵纹构成的图案,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雷文的“意”:代表“汇聚”与“爆发”的“丶”?代表“能量跃迁”的“灬”?还是象征“短暂释放”的某种组合?
他看着“轻身符”流畅的曲线,思考着如何用雷文表达“流动”、“减负”、“与风契合”的复合概念。
这不是简单的照猫画虎。这是在用一种全新的、更为本质的“语言”,去重新理解并表述那些早已被无数符师验证过的、有效的“力量结构”。
每一个尝试,都是一次思维的碰撞与重组。
失败是常态,如同在黑暗中无数次碰壁。
偶尔灵光一现,找到某个基础雷纹与传统符箓某个局部结构之间那“勉强对应”的模糊联系,便足以让他欣喜许久,仿佛在无尽的迷宫中瞥见了一丝微光。
就比如,当他最开始尝试临摹那一张最基本的“掌心雷符”时,他摒弃了朱砂黄纸,转而以神识为引,驱动体内已然掌握的基础雷纹,直接在虚空中“勾勒”出那张符箓的整体结构。
起初他发现,用纯粹雷纹“临摹”出的符箓虚影,其灵力流转似乎更为纯粹、迅捷,发动速度快了三分,但最终爆发的雷霆威力,却并未有本质的提升。
他陷入沉思,反复对比,渐渐明悟:
这些流传甚广的传统符箓,其“形”看似复杂玄奥,但绘制其上的那些基础灵纹,实则低效且混杂了大量用于稳定结构、适应低阶修士粗糙神识与操控能力的“冗余笔画”。
若能将那些“无用”甚至“干扰”的部分剥离,其最核心、最本质的“力量结构”,将会变得异常简洁。
他尝试用自己理解的两个基础雷文去“复刻”那简化后的核心,竟能达成近乎相同的效果!(这过程,犹如用最古老的甲骨文、或最精炼的篆书,或者金文、草书等去书写同一个字,内核一致,但外在形态与效率天差地别。)
而当杨云天野心稍起,尝试临摹复刻手中几张价格昂贵、结构奇特的“异种雷符”(如阴雷符、紫霄雷符)时,却有了意外发现。
这些符箓的某些诡异结构,用传统符道理论根本无法顺畅解释,可当他尝试用几个特定的基础雷文,按照某种新颖的思路去组合模拟时,竟会引发识海中雷文的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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