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的清晨，山城的雾还没散，像一层轻薄的纱，裹着民宿院子里那棵老黄葛树，叶片上挂着细碎的水珠，风一吹，就顺着叶脉滚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蝉鸣还带着点惺忪的睡意，没敢闹得太欢，只偶尔有一两声，混着远处早点摊飘来的麻辣香味，把这趟为期一周的山城之旅，轻轻画上了返程的起点。
陈伟是被怀里人蹭醒的，睁开眼时，欧风琳正把脸埋在他颈窝，鼻尖还沾着点昨晚吃的山城冰汤圆的甜香——那是昨晚逛洪崖洞时，她拉着他特意绕路买的，黑芝麻馅的，她吃了两口就说太甜，剩下的全塞给了他，还振振有词“帮你补充灵气”。此刻她蹭了蹭他的衣领，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陈伟，再抱五分钟，我还没醒透呢。”
陈伟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指尖划过发梢沾着的水珠，凉丝丝的。民宿的房间是吊脚楼改造的，木窗推开就是山景，此刻雾没散，只能看见远处模糊的屋顶轮廓，像藏在云里的小房子。“再不起，等下巧巧他们该来拍门了，”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宠溺，“楼下王嬢嬢的小面摊，今天最后一天能吃着了，你昨天不是说，要再吃一碗，多加豌豆和杂酱吗？”
这话一落地，欧风琳的耳朵立刻动了动，像只闻到鱼干的小猫，缓缓睁开眼，眼里还带着水汽，却亮得很：“真的？那你再亲我一下，我马上起！”
陈伟哪能拒绝，低头就吻了上去，唇齿间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栀子香，混着山城清晨的潮气，格外清爽。吻完，欧风琳才满意地笑，从他怀里爬起来，转身找衣服时，腰间的丝带松了半截，陈伟顺手帮她系好，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腰，换来她一声轻呼，笑着躲到床边：“痒！陈伟你耍流氓，一周了还没腻！”
“对自己女朋友耍流氓，那叫天经地义，”陈伟挑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龙凝剑——这一周在山城玩，剑一直伪装成黑色金属挂饰，别在他腰间，此刻他取下来，抽出一点剑刃，在微光里泛着淡淡的银光，没有丝毫凌厉，反而透着温润。他从抽屉里拿出天蚕丝软布，顺着剑刃慢慢擦，动作认真得不像话，欧风琳靠在门框上看他，手里捏着自己的凤鸣剑——浅粉色的剑鞘，绣着细碎凤凰纹，此刻也递过去：“那你顺便帮我擦擦凤鸣剑，擦不干净，今天小面的杂酱归你，豌豆归我！”
“保证擦得比我这剑还亮，”陈伟接过凤鸣剑，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满室都是甜甜的暖意。
楼下果然传来了张强的大嗓门，带着憨厚的笑意，还夹杂着吴巧巧的小声撒娇：“阿伟！风琳！快起床啊！王嬢嬢的小面摊都排起队了，再不起，杂酱都要被卖光了！巧巧还说要多加豌豆呢！”
“来了来了！”欧风琳应了一声，推了推陈伟，“快走快走，别让张强真把杂酱都抢了！”
两人手牵手下楼时，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张强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裤脚还卷着——昨晚爬山城梯坎时蹭脏了，没来得及洗，手里拿着两个刚买的茶叶蛋，正往吴巧巧手里塞：“给，你爱吃的溏心蛋，我特意让王嬢嬢多煮了两分钟，不流心，省得你蹭衣服上。”
吴巧巧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裙摆上还沾着点山城的泥土，接过茶叶蛋，小口咬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手工糖，塞到张强嘴里：“给你吃，昨天在磁器口买的，橘子味的，甜不甜？”
“甜，比你还甜，”张强嚼着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逗得吴巧巧脸红，伸手拍了他一下。
樊正索坐在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山城老茶馆的布局——他这一周没少琢磨，总想着把酒馆也加些山城元素，廖可欣端着一杯温水走过去，递到他手里，还顺手帮他把额前被雾打湿的碎发捋到耳后：“别画了，先吃早饭，等下还要收拾行李，下午赶飞机呢，酒馆的布局，回去慢慢琢磨也不迟。”
“马上就好，”樊正索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你看，我想把咱们酒馆的角落，弄个小茶座，像山城老茶馆那样，摆个竹椅，放个小桌，客人喝累了酒，还能喝杯茶，多舒服。”
“挺好的，”廖可欣凑过去，指着笔记本上的画，“不过竹椅别买太硬的，不然客人坐久了不舒服，再挂个小灯笼，晚上亮起来，肯定好看。”
“听你的，”樊正索合上笔记本，接过温水喝了一口，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还带着点画图纸的墨香。
另一边，吴冕夜正对着镜子整理衬衫，苏晓琴拿着一件浅蓝色的防晒衣走过去，搭在他肩上：“等下坐轻轨去机场，山城的太阳虽然被雾挡着，但是紫外线强，穿上这个，别晒黑了，下周在修道院教学生，黑了不好看。”
吴冕夜转身，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还是你细心，要是我自己，肯定就穿件T恤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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