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只觉得体内一阵剧烈的震颤，原本流淌的金光像是被撕裂的绸缎，露出了下面狰狞的黑色裂缝。
那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瞬间遍布了他的全身，让他感觉仿佛要被彻底撕碎！
“契约反噬开始了！”
一声沉闷的吼声穿透虚空，震得毛羽耳膜生疼。
他猛然抬头，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撕裂空间，一根古朴而充满威严的权杖，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刺而来！
那是……时空权杖！
叶无欢！是叶无欢来了！
毛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冰冷而坚硬的机械手臂，猛地推向了他的后背。
那是叶无欢残破的机械臂，此刻却蕴含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推向了血祭之树的中心！
该死！
毛羽心中怒骂，他想要反抗，却发现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巫纹契约的反噬让他痛苦不堪，根本无法凝聚力量。
而此刻，楚九霄的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操控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青铜镜，无数的碎片飞速重组，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漏！
沙漏之中，无数的光点在旋转，仿佛重现了三百年前的献祭仪式！
毛羽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无数的亡魂在沙漏中哀嚎，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祭坛，更看到了……墨无痕！
不！准确的说，是墨无痕的残魂！
那缕残魂，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附着在洛清真的身上。
洛清真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次，没有叶无欢替你挡灾了！”
墨无痕的声音阴冷而恶毒，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
他操控着洛清真的身体，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毛羽的胸膛。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了毛羽，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的机械提示音，突然在毛羽的脑海中响起。
【最终权限已激活：吞噬契约金光，可获得观测者真身。
代价：抹除所有女主存在。】
毛羽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吞噬契约金光？获得观测者真身？
代价，却是抹除所有女主的存在？
这……这怎么可能！
毛羽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挣扎，他无法接受这样的选择。
他宁愿战死，也不愿意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别相信……那是观测者最后的……”
毛羽猛然转头，只见雷瑶的机械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充满了智慧和痛苦，仿佛是在竭力传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雷瑶的机械眼，竟然恢复了神智！
她似乎想要告诉毛羽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太微弱了，断断续续，根本无法听清。
“别相信……观测者……最后……”
雷瑶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
她的机械眼再次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毛羽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雷瑶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而且必须尽快！
是吞噬契约金光，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失去所有心爱的女人？
还是坚守本心，与命运抗争到底？
就在毛羽犹豫不决之际，血祭之树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气息，从树的深处缓缓升起。
原本翠绿欲滴的树叶，开始变得枯黄而凋零，树干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如同血管一般，在不停的蠕动。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毛羽的心头。
他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而甜美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
“哥哥，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毛羽猛然抬头，只见巫九璃的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但是，她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一丝令人心悸的黑暗光芒。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纯洁，又是如此的诡异。
下一秒，巫九璃突然伸出双手，猛地撕开了血祭之树的树灵根。
原本翠绿色的灵根，瞬间被染成了黑色，无数的黑色根须，如同蠕动的毒蛇一般，在空中疯狂的舞动。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巫九璃的声音，如同一块坠入深渊的巨石，激起毛羽心中无尽的恐慌。
那稚嫩的嗓音此刻充满了不属于她的邪恶，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头。
“真正的巫族本源……在这里！”
她咯咯地笑着，那笑容纯真而又疯狂，像是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又像是恶魔找到了可口的祭品。
随着她双手的撕裂，血祭之树发出了痛苦的哀鸣，那翠绿的灵根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化作了无数条扭动的黑色毒蛇，张牙舞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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