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我不是经常要跟三哥建文、四哥建武喝茶吗？”
白青婷：“嗯。他们那里有什么消息？”
钱正：“他们管理的苗木采购系统，在每一个项目部，基本上都是有几个人的。
传回来的消息是陶武明的关系在东北牛的很，没有他拿不下来的项目。”
白青婷：“这话不假啊，那16个亿的产值，我让营销的给我理了一下，70%以上是他的关系给公司拿回来的活。”
钱正：“这个不假。
但是传言就有点邪乎了，说他想拿给哪家做就给哪家做，只要是他出面。
还说他是给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
白青婷：“这个话估计也不假。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是更担心。”
钱正：“可是现在的陶武明已经是功高盖主了。
他下在的兄弟伙，全部喊他喊老大，他说的话就是命令。
别人哪个说都不好使。”
白青婷：“这一点我也清楚。只是要利用他的关系把东北的活找回来，这事情还得忍着，不能轻易动什么歪脑筋。”
钱正：“我还有我自己的渠道传回来的消息。”
白青婷抬头看了一眼钱正：“正哥，你还有隐藏渠道？”
钱正：“当然。
婷婷，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不要忘了，原来我是在公检法系统里的专业人士。
我虽然在公司的管理上面，帮不上你什么忙。
但是在人心稳定方面，在人员调查方面，我可是非常专业的人士，也有专业的手段。”
白青婷：“正哥，那你快把隐藏渠道来的信息，说来听听。”
钱正：“这个消息很可怕。
你确认要听吗？”
白青婷笑道：“是不是，不听就不发生了？就不可怕了？”
钱正：“不是，无论你听与不听，他都是在真实地一点一滴地发生的。”
白青婷面沉重：“说吧，你的老婆自从把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开起来过后，哪天没有闹心事啊。
只不过分大事还是小事而已。”
钱正：“好。
东北传回来的隐秘消息说，有一次陶武明喝醉酒了，给人讲，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现在完成的产值是有百分之七八十是他完成的，拿回来的活也有百分之七八十是他的关系的，收回来的款也有百分之七八十是他的项目收回来的。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就是他的第一事业部，他的第一事业部也基本上可以说就是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的全部。
所以他认为他在公司里面横走着都没有问题的。
至于公司里面跟他签的目标考核责任书，基本上都是扯蛋。
他说白老板现在在乎的是资本市场的股票。
上市初期股票市值的峰值才200亿，这才一年都还没有全满，就已经飚升到了峰值400亿。
白老板两口子持股比例达到80%，也就是320亿的身价。
我们现在项目上干全是挣的辛苦钱，所以还是要趁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利的时候，该捞点就要捞点。
不要去管公司要求的多少毛利率。
那些都是虚假的，公司更在乎的是当年完成的真实产值，必须要大，才有利于资本市场上股票的升值。”
白青婷：“亏得陶武明是我一创业就带着的得力干将。
我一直待他不薄啊。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钱正：“我们两口子持有了80%的股票，你那些高管才持有了多少股票？
你看看，现在我们的身价是320亿，他们中最大的估计就是陶武明了吧？”
白青婷：“差不多吧，他有200万股。”
钱正：“我们股票峰值是200元每股，最高时他的身价是4亿，与我们的320亿，比起来，他还是认为他得到的太少了，而且是虚的，不能够马上兑现。
所以，他才在他分管的那16个亿产值中插了一些手，做了一些手脚。
据保守估计，1%捞到手的话是1600万元。”
白青婷：“我都是从项目经理干起来的。
正哥，你可能不清楚。
一个项目30%的考核毛利率。
稍微动点脑筋的话就有可能做到了百分之四五十。
这些年东北这些项目，基本上都是签的多少考核毛利率，就完成的多少毛利率。
所以如果要捞钱的话，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在作战。
保守估计是按10%来计算的，不是1%。”
钱正：“婷婷，你清醒点，10%的话，16亿的产值是1.6亿了。”
白青婷答道：“完全有可能是这么个数，而且有可能还不止，只是我们的对下付款一般是按70%来执行的。
所以他们到手的钱在公司保证了70%进度款支付的情况下，可以到手的金额有1.6亿乘以70%。”
钱正：“婷婷，你是说他们可能在这2011年到手1.12个亿？
天哪。”
白青婷：“是啊，不然的话，陶武明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组团贪污？
如果只有千把万，他的手下有500号人，平均每人只有2万元，他作为事业部的一把手能够捞到几个钱？”
钱正：“我们难道就不能查他们吗？
让他们把这1.6亿给吐出来。”
白青婷：“正哥。你真可爱。
要是工程上的贪污腐败这么好查，那就没有那么多的人能够在工程上面腐败了。”
钱正：“他们这么大的金额，总要有一些蛛丝马迹嘛，难道查不出来？”
白青婷：“他那16个亿的产值是分配到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项目上的。
有些隐蔽工程的工程量，只有当事者清楚。
我们做的好多的项目是应急抢工的，究竟多花了多少钱，只有项目上的项目经理、商务经理这些关键人物才是真正清楚的。
而且他们如果处理的手段，处理的好一点，是保住了公司的考核毛利率的。
你就算是明知道他的数据有问题，可是对上的工程量和单价都是签回来了的，对下的工程量和单价公司管理者最多是持个怀疑态度。
毕竟未亲自守在那里，人家项目上的几个签字人把数据给你签在那里了，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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