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沙哑，却不卑不亢。
易喆敲了敲膝盖，看向谢沅珊。
“怎么样？”他笑着问。
谢沅珊冷淡回一句：“像你以前。”
“但稚气太重了。”
易喆挑眉：“所以？”
她顿了顿，“签还是得签。”
易喆笑了，低头对助理说：“准备合同。”
苏栖初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忍不住问：“现在就签？”
“要不等明年？”易喆懒洋洋地回。
“这种事，要么一听就决定，要么永远犹豫。”
苏栖初咬了咬牙，点头。
“谢谢山南老师。”
没一会节目官方剪辑预告上线。
画面：苏栖初在吉他前唱歌。
字幕：【他唱的，不是技巧，是活过的路】
画面切换：谢沅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合约，冷冷一句：
“像山南，但要更走自己的路。”
画面收尾：易喆拍拍苏栖初肩膀，笑着说：
“我不想找个模仿我的人。”
“我要看你唱出自己的夜。”
【全网弹幕疯了】
【天呐！！这是谁？？新人的气质太抓人了吧！】
【苏栖初……记住这个名字】
【感觉他真的是山南味道的延续，但又有点自己的青涩狠劲】
【谢总挑人果然毒辣！】
【山南老师亲自签人……这分量，懂得都懂】
录制结束后，晚上回到家。
谢沅珊窝在沙发上，翻着苏栖初之前自己发的小样作品。
易喆在厨房煮面，听到她低声自语：“……这孩子，要是能熬过前三年，就能走出来。”
他端着一碗面过来，笑着坐到她旁边。
“你以前也这么说我来着。”
“熬过前三年就行。”
谢沅珊瞥了他一眼：“你是我押对的第一张票。”
“那现在想不想押第二张？”
“看你。”她淡淡回，“我不会管你怎么带人。”
“但要是你给我搞烂了，沅珊娱乐的品牌，我第一个砍了你。”
他笑着端起碗，喝了一口汤。
“知道了。”
“谢总放心，山南这人，栽在谁手里，也不会栽在自己徒弟身上。”
节目开录第四天，山南音乐工作室第一次正式对外直播。
主题是“新人亮相”，苏栖初要在小型见面会上唱第一首试录曲。
场地不大，一百来号观众，都是抽签邀请的。
摄像棚内，灯光打得温温的。
苏栖初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站在麦克风前，轻声试唱。
易喆坐在后台，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懒懒看着直播屏幕。
谢沅珊坐在他旁边，戴着耳返，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一切，原本进行得顺顺利利。
直播间弹幕也很正常。
【啊啊啊苏栖初好清澈的声音！】
【新生代终于不是小鲜肉是小疯子了】
【有那味了，山南老师挑人绝了！】
刚唱到第二首。
后台信号监测忽然报警。
制作人皱眉：“直播间卡了？”
技术组紧急检查：“不是信号，是弹幕突然爆量，服务器自动限流！”
制片人脸色一变，连忙打开后台。
结果——弹幕飙了。
【节目失控了！】
【有人冲上台了！】
【粉丝情绪失控！！】
【快断直播啊啊啊！】
现场一片混乱。
原来，不知道从哪儿混进来一个激动粉丝，直接冲到台前。
她手里举着山南早期专辑的实体碟，一边哭一边喊：“山南！！我熬了七年了！！！”
工作人员立刻冲上去拉人，但小姑娘死死扒着舞台护栏不撒手。
麦克风没关，哭声直接炸进直播间。
观众席乱作一团。
苏栖初一瞬间慌了，手里的吉他几乎掉下来。
后台，助理冲出来：“断信号吗？！”
“先别！”谢沅珊起身，声音冷静得惊人。
她没慌，走到调度台，快速下命令。
“现场麦克全部关掉。”
“直播画面切到固定景别，拉远。”
“主持人上台控场。”
“苏栖初撤回后台，马上。”
易喆站在旁边，看着她指挥，眼神沉静。
没有一句废话。
没有一秒犹豫。
不到三分钟，直播画面恢复平稳。
观众只看到主持人在台上微笑：“稍等片刻，设备调整中。”
后台。
苏栖初被推到休息区，整个人还懵着。
他低声问：“谢总……要不要报警？”
谢沅珊没回答，只拿起对讲机，对外场保安下令：“温和劝离。”
“别推搡，别拍视频。”
“控制事态，保护观众情绪。”
助理犹豫：“会不会影响节目口碑？”
谢沅珊冷淡道：“真实不可怕。”
“失控才可怕。”
她转头对苏栖初说：“记住。”
“你的听众不是用来感动你的，是用来感谢的。”
“但感谢，不是纵容。”
苏栖初咬紧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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