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郡位于莱州最东端，也是与东夷国的真正边境，不仅胶东王府位于此地，十五万督标军也多屯扎在此。
而眼下，他们却是轻易拿下整个莱州，直扑青州而来。
陆柄不由得皱眉：“莱州六郡，竟无忠心一人。”
秦天却并不觉意外：“胶东王在莱州经营多年，整个莱州官场都被他收买。”
“这些朝廷狗官，就应该全都流放杀头。”
女侠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秦天：……
谢谢，有被冒犯到。
书生不动声色提醒道：“你我也是为朝廷效力，理论上来说我们也是狗官。”
女侠一本正经：“那不一样，我们都是忠心朝廷的好人。”
秦天很想发一个表情包：你脑子这里是不是有点……
“陛下，青州卫只有三万人，若督标军大举来犯，恐怕守不住。”
陆柄沉声道：“还请陛下移架，退回京城。”
“原来就是为此而来，朕不会退。”
秦天平静道：“朕就在这里等着胶东王，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胶东王还是先帝。”
“胶东王是先帝？”
女侠瞪大眼睛，一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
“陆柄，你解释一下吧。”
秦天看向陆柄，示意他解释此事。
……
与此同时。
京城，枢密院。
“大人，胶东王广发檄文，起兵谋反了！”
一名官员快步来到枢密院内，行色匆匆。
“什么？”
闻言，一众枢密院的武勋全都猛地看来，满脸错愕。
片刻后，就连枢密使朱异都被惊动，快步而来。
“到底怎么回事？”
他接过官员递来的檄文，打开一眼，顿时感觉不妙。
按照他与秦天的最初设想，是打着征讨东夷的名义，率军进入青州，以此作为威慑胶东王。
最好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督标军，将其打散编入全国各地，有大军驻扎在青州，哪怕莱州要造反也不会掀起太大风浪。
可没想到，胶东王的动作如此之快，还不等他点齐兵马出征，便已举旗而反。
“传令，立刻点齐京营二十万大军，准备支援青州。”
他当即开始统筹兵马，点兵点将，准备带人驰援青州。
要知道陛下可还在青州，若是督标军压境，陛下可就危险了。
“是！”
枢密院内的众多武勋皆沉声领命，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出征之事。
至于檄文中所说的陛下谋朝篡位一事，他们还连提都懒得提，当今陛下信任他们，重新给勋贵东山再起的机会，哪怕他真是篡位的，勋贵们都愿意闭着眼睛把他抬上皇位。
宁飞雁如今也在枢密院任职，作为陛下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她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平坦，众多勋贵也都对她客气有加。
很快，她便听说胶东王起兵反叛的消息，主动请缨随军出征。
当傍晚时分，她回到在京城的宅院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她暗自警惕，右手已经放在后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短刀。
当她猛地推开门，昏黄的晚霞映照出屋内那张分外熟悉的脸庞。
“殿下？”
宁飞雁猛地怔在原地，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难为你了，还记得本王。”
大皇子轻笑一声，神情怀念：“好像当年在幽州城，我也是这般等你出城归来。”
宁飞雁却皱眉问道：“殿下是如何重获自由的？”
她一直知道大皇子被关押在何处，却始终没敢去看望，想着等自己立下大功，再去求秦天赦免。
“区区京城，还关不住我。”
秦随轻笑一声，语气随意且自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殿下是越狱的？”
她眉头皱得更紧，如今她已经认可秦天的才能，并不想与朝廷为敌。
“不重要。”
秦随轻声道：“我来只是想问你，可愿随本王离开？”
换成几个月前，她或许会无比欣喜，因为这正是她所盼望的。
可现在……
宁飞雁面色复杂：“殿下是想归隐山林，还是要去莱州？”
“你还是那般冰雪聪明。”
秦随深深地看着她，语气复杂道：“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呢？”
“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是先帝的人。”
“先帝？”
秦随皱眉，似乎对这个称呼颇为不喜。
他笑容缓缓收敛：“看来，你已经被秦天蛊惑。”
宁飞雁却没理会他的言语，反而是死死盯着他，沉声道：“敢问殿下，当日平州血祭一事，可知情？”
后者没有回答：“随本王离开吧，正如你所盼望的那样，本王会给你一个名分。”
宁飞雁闭上眼睛，终于确定心中真相，原来一切都是那般可笑。
“乱世将至，跟在本王身边，陪我征战天下，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秦随步步逼近，语气蛊惑道：“待大乾回到我们手中，本王便是太子，而你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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