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两分十七秒。"
身后传来齿轮卡涩的机械音，陈小满从报废的物流机器人腹腔钻出，他脖颈处的皮下接口还闪着未愈合的蓝光。这个曾经的黑客女王如今裹着防辐射胶衣，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电磁脉冲枪上。
陆先昂刚要开口，整座垃圾山突然被探照灯撕成惨白。十五架无人机从云端俯冲，机腹弹开的全息投影将二人笼罩在通缉令猩红的数字悬赏下。"赏金涨到八千万了，真是荣幸。"陈小满冷笑，电磁脉冲枪却精准击穿三架无人机的动力舱。
"别用常规频段！"陆先昂拽着他跳进堆积如山的全息广告牌残骸，克隆体的手掌在接触陈小满皮肤的瞬间泛起红斑。那些被紫外线标记的细胞正在尖叫，他想起莫云霆上周故意"失误"打翻的咖啡——滚烫液体泼在实验室档案柜时，分明有紫色消毒灯在柜角诡异地亮了两秒。
电磁风暴在头顶炸开，陈小满启动的脉冲装置让方圆五百米陷入数据雪崩。陆先昂的视网膜投影开始闪烁警告，克隆体剩余寿命锐减至九分钟。他在眩晕中撞翻一座老式服务器机架，生锈的金属片划开克隆体动脉，喷溅的却不是血。
淡蓝色营养液浸透陈小满的工装，他突然僵住。那些顺着服务器残骸流淌的液体，正在腐蚀地面形成一串基因螺旋状纹路——与他失踪当晚，实验室地板上留下的痕迹完全一致。
"你颈侧那道疤，"陈小满的脉冲枪抵住陆先昂后脑，"是在第几期基因编辑时留下的？"他的声音比量子计算机更冷，枪口却微不可察地颤抖。五百米外传来重型机甲碾碎硅晶板的轰鸣，城市王国集团的猎杀部队正在穿越脉冲区。
陆先昂的克隆体开始坍缩，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他最后抓起半块硬盘按在陈小满掌心，那是他三具分身相继死亡时都紧握的东西。硬盘接触他皮下接口的刹那，莫云霆的脸突然在数据流中闪现——安全主管的白手套正从培养舱抱起一个婴儿，婴儿颈侧蜿蜒着蜈蚣状手术疤痕。
"林永年要的不是我们性命。"陆先昂的声音随着克隆体喉结一起融化，"他在等我们唤醒海底那个沉睡的..."
克隆体在晨光中汽化成量子尘埃时，陈小满的瞳孔映出惊人一幕——自己胶衣上的营养液痕迹，正与陆先昂留下的硬盘数据形成完美镜像。二十公里外的城市王国大厦顶楼，某个培养舱里的本体突然睁开眼，他颈部疤痕深处，一片纳米芯片正发出幽蓝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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