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项羽战死后的第三天。
岳飞照旧四面合围着寿春城,不给李文忠半点支援的机会。
刘军营寨中,阚泽步入帅帐,眉宇间难掩喜色,快步趋至案前,递给岳飞一封密信。
阚泽武力56,统帅42,智力80,政治81.
岳飞接信,目光扫过信上字迹,神色始终平静无波。
阅毕,他缓缓将信笺置于案上,抬眼对阚泽吩咐道:“速给戚将军回书,嘱他行事务必谨慎,切勿轻举妄动。”
阚泽低声答喏,悄然退去。
岳飞将视线投向地图,地图中央即为肥水,上面详细标注着戚继光、傅友德的位置以及双方兵力多少、各类船只数量等等信息。
在他伏杀项羽后,傅友德彻底孤立无援,全军上下人心惶惶,戚继光方才来信说预计几日之内便可攻破船寨。
这是个极好的消息,意味着前线战局,正循着他预设的部署一步步沉稳推进。
待戚继光攻破船寨后,只消安排士兵修建堤坝,设下埋伏坐等李文忠出城毁坝即可。
整个过程不会太长,只要戚继光能顺利击败傅友德,岳飞估计六月份时便可攻破寿春。
要说他心情不好,那是不可能的。
不止岳飞,整支大军皆因近来连番大捷而喜气盈溢,士气空前之高涨。
阚泽进入戚继光船寨时,士卒正在船舱中吃饭。经过戚继光房间的上一层时,他听到时迁在跟手下亲信吹牛逼。
时迁干瘦的双手比划着了望台的形状,脸上的自得简直要溢出来:“那天晚上,俺哐哐几下飞到了那了望台下面,穿着一身夜行衣,那朱军压根看不到俺。”
“接着俺两腿夹紧杆子,弯弓搭箭,一箭就射杀了那吴良,为太史将军报了仇!”
兴许是袖箭属于军中机密,也可能是时迁想吹牛逼,总之故意说成他弯弓搭箭射杀了吴良。
周边一圈人物听罢,登时爆发出满堂喝彩。
要说这 “鼓上蚤” 时迁近来可真是风光无两,先是凭飞檐走壁的本事潜入钟离城,参与绘制城防图,为大军破城立下头功,后又涉险,于万军之中取了朱军大将吴良的首级。
岳飞赏赐的金银绸缎,莫说置下千亩良田,便是再添几处宅院也绰绰有余。这般功勋之下,莫说军中寻常士卒,就连罗大纲、贺齐这类人物,碰面时也得对他拱手致意,不敢有半分轻慢。
阚泽脚步未停,继续前行,时迁的声音渐渐被抛在身后,消散在营道之中。行至一处拐角,恰好撞见贺齐、吕岱二人。
此二人原是朱军降将,在三国算得上是能征善战的俊杰。因熟稔朱军内部军情部署,岳飞特意将他们调至戚继光麾下,协助筹划军务。
三人互相行礼问好。
念及阚泽曾为项羽筑坟祭奠,吕岱对他格外敬重,态度十分热忱。
阚泽亦不推拒,含笑与他闲谈数句。
寒暄片刻,阚泽便拱手告辞。
吕岱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营道尽头,心中震撼未消。
就是这位文邹邹的年轻人几日前一语道破了项羽的最终宿命。
项羽的军事天赋有多强,与之相处日久的吕岱再清楚不过。纵使他两度与岳飞对阵,皆因遭逢算计而惨败,却依旧凭一己之力斩杀数百刘军,更在首次战败时率部成功突围,勇武与统帅力可见一斑。
然而,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终究还是败在了岳飞手下,落得个自刎的结局。
听到项羽殒命的消息那一刻,吕岱便隐隐生出一种预感:朱元璋,恐怕并非岳飞的对手。
毫不夸张的话,通过伏杀项羽一役,岳飞深深地动摇了朱军的军心。
又过了几天,项羽自刎的消息传回到了徐州。
校场之上,寇封正指点着新兵操练,听闻消息的瞬间猛地收枪伫立,脸上喜色难掩。
当年项羽攻徐州,击败石达开、黄忠后顺手把他驻守的海西给破了,还扬言要把他下油锅,搞得他又没面子又没里子。
更让寇封耿耿于怀的是,项羽竟拿他与陈到的性命要挟刘备。
每每想起此事,寇封便心有余悸。若非刘备在中计的情况下亦取得了大胜,他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夜色渐浓,营中灯火初上,他的便宜弟弟寇恂提着一坛徐州佳酿前来贺喜。
寇封欣然迎客,兄弟二人围坐案前,举杯对饮,酒液入喉醇厚甘冽,直喝得酣畅淋漓,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寇恂指尖轻叩酒坛,慨叹道:“多亏范徐州(范仲淹)治理有方,如今徐州日渐富庶。”
“换作往日兵荒马乱之时,这般佳酿即便掷千金,也难寻得半坛啊!”
寇封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把玩着酒杯,闻言连连颔首:“范徐州,确实厉害!”
话音刚落,他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唉,徐州承平已久。他作为文臣倒是大显身手了,为兄在这儿每天就是个练兵,连个贼寇都见不着,属实无聊!”
“不知何时左将军才能再起用我征战沙场啊。”
寇恂听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俯身凑到寇封耳边:“兄长莫急,恂有一计,可助兄长重得用武之地。”
寇封虎眸登时亮了,连忙问道:“贤弟速速说来,是何计策?”
寇恂沉声回答:“近来曹操在兖豫一带动作频频,派遣曹仁、白起率军与田豫、李靖对峙,其之用意昭然若揭。”
“眼下李靖处境艰难,既要辅佐关羽攻略荆州,又需时刻防备李世民的异动,如今还要正面应对白起大军的攻势,三方压力之下,难免分身乏术。”
“他虽挂着豫州刺史的名号,实则手中掌控的不过汝南、鲁国、沛国三郡之地。”
“其中鲁国与曹操势力接壤最多,防线压力最大。偏偏此地距他驻守的汝南距离最远,支援难以及时,防卫比较薄弱。”
“兄长何不请命率部进驻鲁国?如此一来,既能为徐州构筑一道外围屏障,又可名正言顺重返战场,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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