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鹤转身将一份文件按在桌上，文件夹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半米，停在墨老爷子面前。
烫金的傅氏集团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边缘折射出的冷光如同傅凌鹤此刻的眼神。
"打开看看。"傅凌鹤重新坐回真皮座椅，修长的手指交叉置于膝上，"免得墨老以为，我妻子稀罕你们墨家那点歪瓜裂枣。"
墨老爷子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文件夹。
文件夹在墨老爷子颤抖的手中翻开，白纸黑字间密密麻麻的资产清单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墨家父子脸上。云筝名下的资产总额赫然在目，数字后面的零多到需要分段显示。
最刺眼的是傅氏集团股份占比——40%，仅次于傅凌鹤本人的45%。
"这不可能！"墨成勋猛地站起身，西装扣子崩开一颗，"傅氏集团从不接受外部股东，更别说给一个外人这么多股份！"
傅凌鹤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座椅扶手上轻敲，"云筝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傅氏未来的女主人，怎么算外人？"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倒是你们，二十年来把她当垃圾一样丢弃，现在发现她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起她是墨家人了？"
墨老爷子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文件上的公证印章，喉结滚动："凌鹤，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补偿云筝..."
"补偿？"傅凌鹤突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墨老，您还记得云筝十五岁那年冬天吗？您儿子为了讨好王家，把她锁在储藏室三天三夜，就因为她不肯去陪王家的纨绔喝酒。"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固。墨成勋脸色铁青："那是她自己不听话——"
"闭嘴！"傅凌鹤一掌拍在桌上，实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墨成勋，"要不是看在云筝还留着墨家血的份上，你觉得我会陪你们在这耗着吗？。"
他抬手看了眼百达翡丽腕表，铂金表盘反射出一道冷光："十分钟后我有个会议，现在请你们离开。记住，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接近云筝，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墨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当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傅凌鹤立刻拿起内线电话："回檀溪苑。"
黑色迈巴赫驶出地下车库时，傅凌鹤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墨家父子还站在傅氏大厦门口。墨成勋正对着手机怒吼什么，而老爷子阴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车。傅凌鹤按下车窗，冲他们露出一个堪称优雅的微笑，然后比了个手枪的手势。
"幼稚。"他自言自语地摇摇头，却在想到云筝时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檀溪苑是傅凌鹤三年前为云筝购置的婚房，位于城北最高端的别墅区。车刚停稳，管家就迎上来："先生，夫人还在睡，但似乎不太安稳。"
傅凌鹤眉头一皱，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主卧里，云筝蜷缩在鹅绒被中，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枕头里，眉心紧蹙。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照不散她梦中的阴霾。
"又做噩梦了..."傅凌鹤轻叹一声，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他刚在床边坐下，云筝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无意识地向他的方向蹭了蹭。
傅凌鹤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触到她额角的疤痕——那是十二岁时被墨成勋用烟灰缸砸的。当时云筝的生母刚去世，墨家连葬礼都不让她参加。
"唔...凌鹤？"云筝迷迷糊糊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还带着睡意。她下意识抓住傅凌鹤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傅凌鹤顺势躺下，将她整个搂进怀里。云筝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云筝摇摇头，发丝扫过他的下巴："我梦见...墨家的人了。"她声音很轻，但傅凌鹤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
"他们来找你了？"云筝仰起脸，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傅凌鹤吻了吻她的发顶："解决了。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云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撑起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他们想要什么？钱？还是..."她咬了咬下唇，"又想利用我联姻？"
傅凌鹤被她的话刺痛了。三年前墨家确实试图把云筝卖给一个六十岁的矿业大亨，正是那次他忍无可忍，直接带人闯进墨家把人抢了出来。
"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傅凌鹤捧住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我把你名下的资产清单甩在他们脸上了，包括傅氏的股份。"
云筝瞪大眼睛："你...你把股份转给我了？那么多？"
"本来就是你的。"傅凌鹤轻笑，"我的就是你的，记得吗？"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傅太太。"
这个称呼让云筝耳尖泛红。她钻进傅凌鹤怀里，闷闷地说："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傅凌鹤收紧手臂，感受着她纤细的身躯在自己怀中的温度。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墨家后院的狗屋里找到被锁链拴着的云筝时，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现在她依然纤细，但不再是那种病态的瘦弱，而是像一株终于得到阳光的植物，舒展开来。
"对了，"云筝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是不是你父亲的忌日？我们要回老宅吗？"
傅凌鹤眼神暗了暗："嗯，但这次你不用去。"感觉到怀中人不安的扭动，他解释道："那群老狐狸肯定会拿你的出身说事，我不想你听那些废话。"
"可我想陪你。"云筝固执地说，"我不怕他们说什么。"
傅凌鹤望着她倔强的表情，胸口涌起一阵暖意。他的云筝看起来柔软，骨子里却比谁都坚韧。就像当初她高烧到40度还坚持完成大学考试，只因为那是"离开墨家的唯一机会"。
"好。"他最终妥协，"但答应我，如果有人让你不舒服，我们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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