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灏此时此刻可谓猫爪挠心。
想去牵凌桑，又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只好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心猿意马。
突然想起那天她学自己下棋的样子，心里一阵荡漾。
原来一直忍不住偷偷看她，是因为喜欢啊……
“现在店里就剩我们两个，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凌桑见他愣神，决定由自己来掌控节奏。
谁让对面这小子一点经验都没有呢？自己还是别矜持了。
“心神不定，头脑混乱，犹豫不决，畏手畏脚，还不如十岁业余……”
“什么？”
凌桑一头雾水。
他总喜欢没头没尾说胡话。
“比赛总结。石指导，就是我师父，这么骂我的。”
“气头上的话，狠点正常。”
“总结很到位，我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现在？你是说现在？”说着，凌桑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还是下棋？”
好问题。
江璟灏喉头跳动着，感受此刻因剧烈跳动而滚烫的心脏。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是男人就得干脆一点！”凌桑佯装不满的样子微微蹙眉，内心早已被撩得神魂颠倒。
江璟灏看到她的反应，笑得宠溺。
不再卖关子，转而从西装兜里掏出一条银色的链子。
“不太会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它足够帮你盖上那条疤。”
说完，他指了指凌桑的脚腕。
“你觉得它碍眼？”
凌桑没有接，就看他手悬空一直托着链子。
这时，天阴过来了，没有什么天光，屋里橘色与白色照明灯光交相辉映，打在晶莹的链子上，闪闪发亮，璀璨夺目。
“不是的！”江璟灏急切地解释道。
“不是愧疚，也不是补偿。
如果有这个，你以后上班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不需要特意为了遮掩穿长裤长靴。
你是整形医生，有一条疤，总归砸招牌的嘛！”
“我那天随口一说……”嗨，只是一开始没想说明真相的借口罢了。
“我想，这个礼物可以成为一个开始。
我们把过去那些负担都抛开吧。
从来没有疤，也不是因为疤。
你就是现在的你，我就是现在的我。”
学神就是学神，没恋爱经历，也能轻松完成阅读理解。
他能明白她的顾虑和纠结，以至现在给出一个明确又浪漫的答案。
听完这番话，凌桑有些眼眶发热，故意忍着。
逗他似的反驳道：
“哪有说的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
好，就算放下了，现在的账怎么算？
别忘了咱们俩可是敌对关系。”
“我今天并没有拦着你妹妹！”江璟灏急着表态。
凌桑不依不饶：
“是谁把我电关了线拔了网断了，让我写不好论文？
害我摔坏电脑，到现在我还没补完……”
“我连夜找人帮你修好了。”
“里面东西都没了，修好有什么用？”
“我请你吃饭了……”
“你怎么这么无耻？那是你朋友请的，不是你！”
“你已经揍过我了，扯平。”
“我也请你吃饭赔罪了！”
“你还去了我家，我爸妈招待你了……”
不等凌桑接话，他又道：“我们要这么算吗？那要扯到明天早上了！”
凌桑一时语塞。
是啊，他们之间早已纠缠不清，难分对错。
“说起揍你…你知道我最想揍你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不会是现在跟你抬杠吧？
“那天我写论文写得焦头烂额，没有进展，心情很丧，就想吃口蛋糕，分泌点多巴胺。
结果你抢走了……
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你是大力水手吗？不吃蛋糕没力气写。
那蛋糕是我买的，你妹的店不是卖蛋糕的么，凭什么不能买。”
“那是我的快乐源泉，你剥夺了我的快乐。
我当时真的想揍你！
甚至在脑子里畅快淋漓地脑补一场大戏——
我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你狼狈地大喊饶命。
但是最后还是自己默默消化了……”
“谢女侠饶命！”江璟灏被凌桑逗得抱拳谢恩，配合她演出。
“收下此赔罪之礼，在下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抢蛋糕了。
倘若在下惹女侠生气，想揍我也不必顾忌凌梓。
我们之间就是我们。”
“我们，就是我们……”
凌桑心头吹起一阵微波，痒痒的，不觉重复一遍江璟灏的话。
这小子以前只是没把心思放谈情说爱上面吧，否则情话一套一套不得万花丛中过吗？
这时，有顾客进来，凌桑跑去招呼。
“他们晚上回来得请我们吃饭吧？”
江璟灏已经开始心疼自家的给人当免费劳动力吃亏了！
凌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心里倒是很美。
江璟灏，你都没有发现你自己现在已经很自然把我妹妹跟你哥哥放在一个整体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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