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生没娘养，有娘生没娘养 ，有娘生没娘养……”
“姚阿土，我娘说了，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爹不疼你，你娘被你克死了，你这种人也该死。”
“就是，扫把星扫把星!”
“扫把星，滚出我们村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小小的姚阿土被一把推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向把他团团围住的三个比他还高大的小男孩。
比较高大的那个小男孩被瞪得不爽，走上前朝他腿脚就是一踹，“你瞪什么瞪？讨打吗？”
姚阿土疼得呜咽了声，他撑在地上的手狠狠一抓，抓起一把泥沙往他们眼睛用力抛出去，趁着他们揉眼睛直接扑倒刚刚踹他的那个小男孩身上，张开嘴狠狠往他手臂咬去……
小男孩力气大，哇哇大叫挣扎时还揍了他好几拳，姚阿土直把他手臂咬得大出血来才松开了嘴。
另外两个人都已经吓傻了，看着他连连后退，姚阿土吐出刚刚渗到嘴里的血，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咬死你们!”
那个被咬破了手臂的小男孩抱着手在地上啊啊的哭叫，那两个跟他一起的小男孩已经被吓得哭爹喊娘的逃跑了。
姚阿土走到那个在地上疼得打滚的人身边，抬脚也狠狠往他腿上一踹，直踹了七下才停下了脚，“刚刚你踹我一脚，打我六拳，这是我还你的，下次再敢惹我，我就咬死你。”
说完姚阿土也不管他怎么想，直接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走到河边用手舀起一手水含到嘴里漱了下口，然后抱着自己闷头哭了会儿。
待他走到家门口刚要推开门进去时，他奶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他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打，“你个没娘的玩意，胆肥了是吧？还敢打人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扫把星，竟然还敢让老娘赔钱，看我不抽死你。”
姚阿土被打得闷哼一声之后就一声不吭了，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一旁唇色有点苍白，只看了他几眼就低头洗菜的姚父。
最后他闭上眼睛任他奶抡着棍子往他身上抽，任她怎么打骂硬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也不喊疼，被打得受不了就闷哼一声。
夜晚，他疼得睡不着，刚想起来就见他爹拿了小半块饼子走进来，把饼递给他，“你以后别惹你奶生气了，这是我偷偷拿的，你晚饭没吃，吃点这个顶顶吧。”
姚阿土没拒绝，拿了饼子就往嘴里塞，半晌，他才扭头看向他爹，脸上还带着稚嫩的稚气，“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姚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他是你奶是我娘，咱们该听她的。”
姚阿土突然躺了下去，“我要睡了。”
姚父见他背对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对他的失望他看得清，可如今他才五岁，跟他说这些也没用，然后他也上床躺在了姚阿土的身边。
姚阿土拉过破烂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听着他父亲的打鼾声，他疼得一晚上没睡着，后半夜直接忍受不了了，偷偷摸摸爬起床来摸出去把他奶藏着的外伤膏偷拿了，给自己擦了后，药膏已经差不多没了，他觉得每次偷迟早会被发现，干脆拿了回去。
他知道他跟他爹睡的床靠墙的内角处早就虫蛀了，里侧床角还有一处被咬了一块大洞出来，把药放那里掉不出来。
不出所料的，第二天他奶就发现了她的药不见了，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姚阿土，但姚阿土一早就料到他奶会发火，早早到山上捡柴了。
回来后听说她迁怒到他父亲身上，把他父亲也给打了，姚阿土听了只是面色无常的往回走。
走到家门口时，他把柴放下，就见他奶怒气冲冲的跑他面前，“是不是你偷了老娘的药？那是老娘给你爷用的，赶紧给老娘拿出来!”
这时他爷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好了，你也消停点，还有你，姚阿土，能不能像你爹你伯伯们还有你哥哥们一样懂事点，你爹跟你伯伯们有你这么大已经会帮家里分担家务还从不惹我跟你奶生气，还有你哥哥们哪个像你这样不懂事的？”
姚阿土把目光转向他一声不敢吭的爹还有他两个同样窝囊的大伯身上，又看了看他坐在一旁吃干馍馍的哥哥们，跟刚洗了衣裳回来在晾晒衣服的姐姐们，突然嗤笑了一声，看着一点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你们生儿子女儿就是用来奴役的吗？”
姚奶瞬间气愤，“你个赔钱的玩意胡说什么？儿子孝敬父母那是天经地义，你个狗杂玩意竟敢连你奶都敢无礼，是不想在这家里待了吗？”
“是，有本事就把我户籍划了，这个家我不稀罕!”姚阿土满脸愤恨的看着她还有他爹。
他爹直接沉不住气了，马上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你个混账，说什么糊涂话？出了这里你还能去哪？给我向你奶道歉，把药还给你奶，那是给你爷涂腿伤用的。”
姚阿土怨瞪着他，“就不，有本事就把我赶出去，你们看村长同不同意，同意我马上就走，我才不要做什么姚阿土!”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姚奶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他的两位大伯马上走过来扶着她，还有他两位大伯的孩子。
他二伯父扭头朝他劝道:“胡闹，离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快向你奶道歉!”
姚阿土撇开头去，“就不。”
姚父抡起棍子就往他屁股抽去，“翅膀硬了是不是？长辈的话都不肯听了是不是，还不给你奶道歉!”
“呜……哇哇哇哇……”姚阿土突然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就是不愿意道歉，他不觉得他有错。
姚父见劝不动，自个向他老娘道歉之后，拖着姚阿土进了屋子。
姚阿土哭了一会儿就不吭声了，任他爹说什么他就闷被子里不肯出来，任打任骂都不肯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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