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我说这个，这是你们联邦的事。”
江行砚将界线划分得很清晰，哪怕整个联邦覆灭了，与他何干。
此时他知道的内情越多，越不可能独善其身地从这里离开。
宋棱苦笑一声，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犀利，他想通过告知联邦内部情况，以此拉拢人的心思被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们想聊些什么？”宋棱有求于人，只能放低姿态。
“雪里面的GM-13，是不是你做的？”
宋棱自知在两人面前撒不了谎，“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确实往雪里面加了GM-13，但我只是个导火线，点火的另有其人。”
“你是联邦里的南辕左派，还是北辙义军？”
江行砚昨晚待沈竹心睡着后，他、叶晚知和方桐苒三人出去私聊了几句，将如今联邦里的情况摸得大差不差。
南辕左派是联邦里面的激进派，做事狠辣，手段阴险。
北辙义军则是联邦里面的守旧派，做事稳妥，却也陈腔滥调。
看宋棱的做法，极有可能是南辕左派的人。
“我？”宋棱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好似身上穿着代表荣光的军装，“我不是南北两派的人，我只服从于’联邦最高意志‘的总指挥官。”
’联邦最高意志‘是平衡南北两派的权力最高部门。
一直代表着广大平民群众的利益。
“联邦最高意志允许你这样做？杀掉生活在江与城的平民百姓？”
“这是三方博弈的最优选。”宋棱闭上眼，遮掩住眼中的犹豫，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坚定。
“不管是联邦的哪个党派，各自都希望招揽更多的异能者。可异能者实在太少了，异化概率不足万分之一……现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经成了无理性的丧尸，活人本就不多。在本就不多的人里面，想要觉醒更多的异能者，本就需要’人为干涉‘。”
“可你这是在杀人。”
“不，他们本来就要死了。”宋棱眼眸里满是冷酷，“江与城里面已经出现了丧尸，若不是我们及时控制住，江与城早就被丧尸攻陷了。”
“那你们不是控制住了吗？为什么还要屠杀江与城的居民呢？”
叶晚知不解，江与城在末日多年后依旧保持着正常运转，说明这里聚集着众多联邦势力。
那么区区丧尸入侵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这么多年江与城都安然无恙。
“我们最开始也以为控制住了，直到我们发现丧尸异变。有个别丧尸虽然没有了人性，但竟然仍保有智商。在一天晚上，变异丧尸指挥着别的丧尸从监狱里出逃了。”
“我们发现后，想要第一时间抓捕他们。可他们在领头丧尸的指挥下，躲藏得非常隐蔽，且江与城居民逐日被他们转化成丧尸，而我们却无可奈何。”
宋棱叹了口气。
“我们一直压着这些消息，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太被动了！”
叶晚知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开口。
“因为丧尸有组织有纪律，所以你们拿他们没办法，江与城的居民早晚得死。你们想着，与其让他们变成丧尸，不如用GM-13改造他们的基因，加大他们变成异能者的概率，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不错。”宋棱点头，“这是最优方案了。反正都是死，成为丧尸，还是成为异能者，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不管是对于联邦，还是对于平民，都是双赢的选择！”
“所以你们故意破坏水管，人工造雪，让江与城进入一个极寒环境，以此来’造出‘异能者。”
“江与城本就是联邦的大型实验场。”宋棱道出了可怕的真相。
“大型实验场？”叶晚知品着这几个字，“你的意思是，江与城的人是联邦故意留下来，做实验的？”
宋棱点头承认，眸色无情。
“不错，不然各方势力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的资源来维护江与城的正常运转？”
“原来如此，江与城的居民，都是你们圈养的小白鼠。”
江行砚很快理出了事情真相。
“而我们出现在江与城，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没错，江与城每天会进出多少人，我们自然有数。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你们来了，又正好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还去找了方程，然后赶在江与城大雪之前，买了许多粮食，逃出江与城。有计划有远见，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不是吗？”
“可是我查了你们的资料，一个外科医生，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再普通不过，怎么会认识方程呢？”这是宋棱唯一没想通的点。
方程在江行砚所读大学的任教经历被联邦隐藏了。
这江行砚是知道的。
他推测，当时方老师可能是借他们学校的职务之便，在大学里做一些在联邦总部实验室不方便做的秘密研究。
但这些，他没有义务告诉宋棱。
“所以你是为了联邦总部在召集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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