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身体僵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她露出些许难以置信，希望是杜思雨开的玩笑。
但杜思雨黯然的神情却给了她沉重的打击。
“我的能力，你知道吧？『传音』，也可以在一定限度内和别人心里交流，或者读取别人的思想。”杜思雨轻声开口说道，“我看到了小希对唐悠然的回忆……”
“颜同学吗？你记得你说过她之前见过唐悠然……是唐悠然吗？”沈宁记起自己认识的人叫『唐悦然』，她还是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对应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是。唐悠然比我们经历得更早一些。”杜思雨开始缓缓陈述起她了解到的事情。
……
……
杜思雨和颜希在一起还没和沈宁他们几人会合时，被安排在了『永恒神殿』的一个房间。装修和『永恒帝宫』差不多。
这天晚上，杜思雨仔细确认没人偷听后才小心地锁好门，与颜希躲在被子里，小声交流。
“小希，我记得你说过唐悠然甘肃了你一些信息是吗？”杜思雨轻声问道。
“是的！她好像比我们来这里还早。”颜希说道，“有关于『神明协议』、『神之世界』还有一些关于『神明』的世界观她都告诉了我一些。但是自从我在旭日中学和你见到后来到这里就没再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听沈同学说她有可能和安宁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她现在在不在这里？还是去『无尽世界』了？”
杜思雨沉默了一瞬没回答她的话，她定定注视着颜希的双眸，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她想知道事情的全貌。
于是，她发动了许久未用的技能之二——『透明天使』，俗称读心。
只有真正读取到颜希当时发生事情的记忆才能更好还原一切的原委。
也能更好地在之后遇到沈宁他们后帮得上他们。
“系统。”
「滴——感应到宿主的召唤。」
“发动『透明天使』，就对颜希。”杜思雨在心里默默道。
「滴——正在检测是否满足使用条件。」
「宿主已满足使用条件，技能发动中——」
杜思雨闭上双眼。
她此刻和颜希的记忆连通。
她发动技能，切换到颜希和唐悠然对话的场景，仔细在一旁观看着。
在『透明天使』的发动条件下，她在别人的记忆里有个小小的特权。
——她可以完全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而不会干预事情的走向。
杜思雨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教室。
她环顾四周，嘈杂的环境，喧嚣扰攘的人群，俨然是她的班级。
她找到颜希的座位。
颜希在班里的座位离她有些远，两人一个靠近窗户一个靠近门。而颜希的斜后桌就是唐悠然所在的位置。
此时正是课间。她们班不同于沈宁班级的安静，是整个高三年级最闹的一个班。一下课几乎没几个人在座上学习，即使是高三，仍然有很多聊天的人。
颜希正在座位上趴着睡觉，杜思雨认真地观察着事件的发生。
忽然，她看到唐悠然拿一支笔戳了戳颜希的后背。
颜希很困，第一次没有搭理她。
但唐悠然看上去显得非常焦急，似乎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她更狠地戳颜希后背。
颜希被搞得有些生气了，“悠然，不是你干嘛啊！我昨天晚上一点多睡的，今天早上还没喝咖啡，本来就够快困的了……下节课是李老师的课还要讲新，你有啥事午休说或者放学说行不行？”
“别的可以，这个真不行。”唐悠然没有理会颜希的抱怨，她严肃地说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事，等之后说就来不及了。相信我，现在一定要记下来，能记多少记多少。会对你之后有帮助的。”
“哈……？你难道也没喝咖啡精神萎靡不振了？”颜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没接她的话茬，自顾自地往下继续说道：
“听好了，小希。不久之后你们很多人将会面临『神明降世』并陷入一场巨大的骗局，而你会是为数不多地保持清醒的人。”
“不是你等等……小然啊，不是我说你，小说啥的少看，马上高考了心思多放在学习上。”颜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唐悠然的肩膀。
“……”唐悠然被噎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什么，用力摇摇头，拍开颜希的手，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你会在之后和杜思雨一起成为『破局者』，不用管这些名词什么意思，先记住就行。然后你们会遇到有人向你们推荐一个叫『神明协议』的东西，你们可能会犹豫签不签。一定要马上签了它，然后尽可能地早进入一个蓝色漩涡通向的另一个世界。”
“嘶……这小说剧情这么多吗？”颜希本来想嘲笑唐悠然一波的，但看到唐悠然的神色却让自己有些怀疑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道：“真的啊？难道还真有『神明』存在？这么好玩？不过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说待会儿来不及了吗？”
唐悠然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是。下个课间我就不在了。你旁边的这些人大部分也会被掉包。不要有什么惊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定要记好，顺利地进入『无尽世界』，到达那里之后尽可能地找到我。”
“嘶……你这……”颜希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对我的记忆这么有信心吗？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我又该去哪儿找你？”
颜希的这些其实有开玩笑的成分在，但唐悠然还是认真地回答。
“不需要你刻意找。记住，『跟随安宁的指引』，一切选择皆是正确，你自然会见到我。”
“行行行，还有别的吗？”颜希自信地拍拍胸脯炫耀自己都记住了。
唐悠然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叹了口气：“……没了。就这些。一定要记住就好。”
“ok呀，包没问题的好吧。”颜希比了个“ok”的手势，看看时间没过几分钟，转过头又回去睡觉了。
唐悠然看着颜希的背影，用了很小声说出一句话。
却让在一旁看着的杜思雨一脸震惊：
“这一趟，一旦开始，就回不去了……希望这次他们能撑得久一点吧。”
“没有人能走出『无尽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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