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这一单，会被人羞辱吗？
会被人嘲笑吗？
可能只有牟家人会不开心，在一次次反复中，员工们估计早已不抱希望。
陆明知叫来助理。
“你觉得怎么样？牟家度假村的业务，我们要放弃吗？”
助理是他从海城带来的，经验不比他差，这一次分公司成立，他允诺，在一年之内，让对方坐上副总职位。
胡栋惊讶的看着他：“陆哥，要我说实话吗？”
陆明知点头。
“我觉得他们家就是拿我们开涮，我知道蓉城的不比海城，但是做事这么粗糙野蛮的公司，与我们的信念背道而驰，要不是你坚持，我觉得，公司所有人都会早早唾弃他们。”
他还说：“而且，陆哥，你不觉得，对方根本意图就不是这次业务，他们一直盯着你。”
胡栋的话，振聋发聩。
陆明知叹了口气，承认道：“是我钻牛角尖了。”
牟永昌一开始的热情，现在想来，也是他，或者， 是他背后的人，对方吃准了自己有业绩需求，将牟慧几次三番推到跟前，这样下去，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陆明知终于认命。
“既然这样，我们就逐渐停止对方的业务，不用主动提，等他们自己放弃。”
胡栋松口气，竖起大拇指。
然后上前几步，凑近陆明知说：“陆哥，其实，我之前就打听到，牟家有自己的团队一直在做这件事，招标可能都是幌子，但是，公司这么上心，我就不好打击大家的热情。”
胡栋说的颇为不好意思，但是李明智听来，确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自嘲的笑笑。
“胡哥，你说的对，是我太执着了，放心，和大家说说，我会再找其他业务，今年的业绩不用的给你信。”
“这一次，是我的事务。”
“可千万别这么说。”胡栋想说什么，被陆明知打断。
等他出去，陆明知直接给牟永昌打去电话。
约对方在春山俱乐部见面。
牟永昌沉吟不到两秒，就笑哈哈的欣然同意。
陆明知盯着挂断的手机屏幕，心里的冷意更多了一层。
牟家，呵呵！
春天俱乐部。
“牟氏集团这样戏耍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牟总，不是有句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牟永昌打断道：“对啊，陆总，头都洗到一半了。”
陆明知呵呵一笑，认真的说：“是我醒悟的太迟。”
“才洗到一半就觉得会亏损了，干脆趁开始制作前收手吧。”
牟永昌一愣，没想到陆明知今天这么直接。
“陆总，我们前期的投入可不少。”
“牟总，蓝光也一样，在业内这么久，这点损失还是承担的起。”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陆明知低头看着手机，半晌后，举起手上的画面。
“喏，牟慧小姐又一次否定了蓝光的方案，看来，我们还是不及格，那就对不起了，牟总，我们不奉陪了。”
牟永昌听到牟慧，瞳孔萎缩，很快恢复正常。
笑呵呵的说：“唉，也好，看来我们牟氏集团没缘分，陆总，你觉得我女儿牟慧怎么样？”
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牟永昌再次问出了这话。
陆明知心想，来了！
“牟慧小姐人如其名，机灵聪慧，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那她配你怎么样？”
陆明知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图穷匕见的男人，对方依旧笑眯眯的， 仿佛他对自己的一系列刁难，都无伤大雅。
此时，还能厚着脸皮说这种话，陆明知心里叹服。
自己还有的学。
“牟总，你看上的不是我！”
牟永昌哈哈哈大笑，指着陆明知说：“你小子，终于明白了。怎么样，我们要合作吗？”
“不会，牟总，牟永年先生知道你的这种作风吗？而且，现在不是旧社会，不流行这一套了。”
牟永昌眸子一缩，收起笑意，看着陆明知半晌。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行，陆主任的儿子不是孬种！”
至此，陆明知已无话可说，起身准备离开，牟永昌叫住他、
“你不用记恨我，这一次，是我有意的，我确实想替自己的女儿找个好夫婿，程家出事后，我就注意到你了，可惜，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陆明知立即转身，瞪着他。
牟永昌笑呵呵的，但是看的很清楚，对面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此刻，却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似乎要是从自己嘴里听到一个关于应乐的字眼，他就会当场爆发。
“程家和我们是世交，我替他们教训一下你，也不算什么吧，而且，我觉得这点事，对于你这个大公子，还能承受。”
陆明知感觉很可笑，因为这种原因，就要让蓝光上上下下奔波了一个多月。
“牟总好手段！”
陆明知嘲讽，牟永昌却当成是称赞。
嘴里念念有词：“我女儿真的不错吧，你不想更亲近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握手言和，亲上加亲，实现双赢！”
陆明知冷哼一声，对此人感觉无可救药。
“不用了！”
离开春天俱乐部，陆明知上车揉了揉脸，知道牟永昌的算计后，他就更加清楚，这一单算是失败了。
对方因为程家盯上自己，陆明知心里又起了波澜。脑海里闪过应乐险些被车撞上的画面，还有后来调取的监控，程璐那家伙让人一路盯着应乐迫害的场面。
程璐，险些把你这个危险分子忘了。
他翻出杨青的电话打过去。
迎接他的，是杨青的愤怒谩骂。
“姓陆的，你找我干啥？别想让我给你求情！”
陆明知一头雾水，自己没有得罪这个大小姐吧，不过听得出，她好像生自己的气，难道是因为应乐？
我干嘛求情？话到嘴边，他赶紧换了口风：“应乐还好吗？”
试探的一问，彻底激怒了杨青。
“好啊，知道你幽会美人还不吭声，她那个性子，我估计要憋死自己也不会找你算账！”
幽会？陆明知提取到关键词。
继续试探道：“是我的错。你能不能……”
“不能，应乐说自己解决，我就不会插手，希望你认清楚自己，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乱了眼睛。这是看在你之前对她上心的份上，提醒你一句。”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陆明知这才意识到，原来应乐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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