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海天鲜上仙」摘星阁内流光溢彩。餐前，特制飞行器自海域疾驰而至，将空运的鲜活海鲜送入后厨。
餐桌上，海鲜锅咕嘟作响，热气裹挟着鲜香蒸腾而上。帝王蟹张牙舞爪卧于锅中，虾蛄泛着透亮的青芒，扇贝缀着奶白蒜蓉。冰盘里码着薄如蝉翼的生鱼片，鱼子酱在碎冰间闪烁乌光，银匙盛着的龙虾粥仍在冒热气。
沈书白却恍若未见这满桌珍馐。就连陆宴清与晋公容貌相似的疑问都未提及。只见他掏出手机，对着备忘录便与云仙师聊起AI话题。术语如珠落玉盘——“深度学习框架”“算法迭代”，听得晋情心与陆宴清一头雾水。倒是云仙师目光发亮，认真拆解起他抛出的每个问题。
沈书白的指腹在手机备忘录上来回摩挲，将潦草的排列反复修改成精密的字符矩阵。晋情心"啪"地将带刺的帝王蟹钳拍进他碗里，珊瑚红的美甲划过青瓷釉面："沈书白，先把饭吃了！"
对面卡座里，陆宴清正用银匙托着蒜蓉扇贝，指尖划过云清泛红的耳垂："宝宝尝这个，鲜甜得像你..."尾音像融化的焦糖黏在两人交叠的杯沿。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看得人直犯牙酸。沈书白低头舀起海鲜汤，滚烫的液体混着蟹肉滑入喉间。
吃饱喝足后，沈书白放下碗筷正色道："我有一个破逐薇拉的强磁的想法，就是让清风智能系统升级。和斯维克联网让清风系统借机学习迭代。"他顿了顿，"清风没自主意识能全网通联，斯维克有灵智却有各自的局域网。只要清风系统能迭代到斯维克的层次，凭它没有情感干扰的特性，就有机会反制斯维克，改写程序，连「筑何威」和逐薇拉的科技网都有可能控制。"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抓斯维克可能惹来战争。现在卫星断了、境外网也连不上，冒险去逐薇拉偷斯维克是一招，但联网后清风系统极有可能被斯维克控制。所以要给斯维克打上灵魂印记认主，如果地球的斯维克不行，只能前往基基司里利星，那里有被抛弃等死的斯维克，奴役它们应该更加容易，收进储物戒带回来给清风系统升级。听说云仙师刚成了真神，这法子或许行得通。只是仙师离开前，得想办法把江宗主的修为提到大乘巅峰，好守护华夏。"
陆宴清抽出纸巾，仔细擦掉云清嘴角的汤汁，指尖又轻轻碾了碾才将纸巾丢到一边："斯维克是联动的，只要抓住一个，其他所有斯维克立刻就会知道，逐薇拉高层也会同步收到消息。而且绝不能让他们发现强磁对神域的影响，不然肯定会拿天界威胁修真界。"
晋情心把啃完的蟹壳推到盘子边，抽张纸巾擦了擦嘴："那就去基基司里利星呗，我早想去宇宙逛逛了，一直没个伴，正好和清清搭伙。她有神格能定位星球，多方便。"说着把纸巾一扔，"我得跟读者说停更了。"
沈书白的目光锁在晋情心漫不经心挑眉的弧度上——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像极了那日清晨慵懒推开窗帘的模样。宇宙冒险在她眼中轻如鸿毛，仿佛跨出别墅门槛与跨越星系边界并无二致。喉结滚动间，那句"太危险"终究化作无声叹息，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盘算着等夜深入静再摊牌。
——他忽然想起手机备忘录里的天道法则，想起晋朝夕转账时屏幕上跳动的十串零。
原来这才是真相。
鎏金吊灯的光晕里，她耳坠晃动的银弧恍若神谕。当"情之法则神只"的字眼在意识里炸开，沈书白后知后觉地攥紧座椅扶手：千亿财富不过她指尖流沙，权势地位在天道长河里轻如鸿毛。可这样高不可攀的存在，竟曾在他怀中卸下神性，任他吻去眼角星芒。
他突然理解了那些转瞬即逝的吻痕，她完美无瑕的肌肤下流淌着永恒的法则之力，每寸温热都藏着创世与湮灭的权柄。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中，沈书白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原来他早已将掌心贴上了神谕本身。
陆宴清搂住云清的肩膀，语气发紧："可清儿身体还没彻底恢复。"
"不就是偶尔头晕嘛，又不是神躯废了。"晋情心摆摆手，"出去透透气好得更快，我会护着她。"
陆宴清脸色一沉，直接把云清整个人搂进怀里："我也要去，要死一起死。"
云清倚在他胸口轻轻"嗯"了声。
晋情心利落地将口红塞进鳄鱼皮手包，金属链条碰撞声清脆如铃："这法子准成，回头找玉帝给你刻块凌霄碑。"她晃了晃手机，屏幕蓝光映亮眼尾碎钻，"先去哄好我的书迷们，等摘了基基司里利星的星核再回来填坑。"
袖中天道法则微微震颤，提醒着她无数分身在时空裂隙里待命。目光扫过云清苍白的唇色，她暗叹——真神陨落便魂飞魄散，不像自己能在天道长河里无限溯流。可没对方的本源神格当导航，再高阶的法则也穿不透宇宙暗区。
可当她歪头对他笑时，眼角梨涡里盛着的分明是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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