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什么?喝什么?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哇!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凭票才能买到啊!”国仁抱怨着。
叶亚男搭话了,他看着国仁问:“亲家,你现在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就你一个人了,钱还是够你花的啦!”
国仁扫了一眼全桌的各位,笑着说:“工资开得不少,在座的排序我可能居第二吧,每个月开六十八元钱。”他转脸看着吕向阳“你现在一个月得过百了吧?”
叶亚男抢着回答:“我们老吕每个月九十七元,紧着哪!”
“咳,也没人跟你借钱,苦什么穷啊!”国仁笑着说。
何琅低声对白雪吟说:“‘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既然都是勤务员,那工资也就应该是平等的。现在工资高低差得那么多,凭什么哪!我现在也算是正科级干部了,每个月工资才三十八元,真不合理!”
白雪吟虽然心里讨厌何琅这个人,但她毕竟是国文革的姨妈,只好和她搭讪着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人家那些人都干了一辈子了,象吕伯伯,出生入死的,现在是十七级干部,也该有那个待遇。咱们同班同学相比,你是最突出的了,当上了正科级干部,也算入流了,再说,咱们本来是同学,如今你又成了长辈了,进步多大呀!”
白雪吟笑着。
何琅也笑了,说:“你以后得叫我姨娘了!”
吕向阳见白雪吟跟何琅聊得挺开心,问:“雪吟,何琅,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叶亚男还是对工资感兴趣,她想知道每个人都开多少工资,她看着裘兴隆说:“你们每个人都把工资报一下,我可以考虑给你们平衡平衡,裘老师,你先说,依次向左一个一个的报上来!”
裘兴隆看一眼彭婕说:“我每个月六十元零五毛,彭婕四十六元。”
李莉说:“我和雪吟姐都开三十八元。”
吕艳艳看看爸爸吕向阳,又看看妈妈叶亚男,说:“我每个月开三十二元三角三分钱!”
叶亚男笑着拍了吕艳艳一巴掌:“谁给你开三十多元钱呐,这孩子竟做美梦!”
吕艳艳不服气:“我爸爸九十七元钱,咱三口人平均不是三十二元三角三分吗!”
大家都笑了。
叶亚男说:“我呢,上班时能开三十元钱,厂子也黄了,现在就靠老公养活着了!”
白雪峰看着吕向阳说:“我以后上班了,也拿吕伯伯那么多工资,全都交给艳艳!”
吕向阳笑着点点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坐在他右边的白森:“白老师,听到了吧,你这儿子可是给我老吕养的啦!”
白森今天也很高兴,他说:“现在就送给你吧,把我这六十八元钱的工资也可以带过去!”白森附在吕向阳耳边说“我这工资也是你吕县长给的呀!你不给我落实政策,我这是那二十四块钱的生活费,哪来的这么多工资呀!”
叶亚男伸手搂过白雪峰,笑着说:“白老师的话你们大家可都听到了,明天我就把雪峰接到我家。白老师那六十八元工资我们就不要了,留着自己养家糊口吧!”
说着,她看着何琅。
何琅冷着脸说:“我工资是最低的了,每个月三十八元钱,将够我们娘们孩儿吃饭的。”
吕向阳皱着眉,叹了口气:“作为一名正科级干部,工资是不高哇!细想想,大家的工资都不高哇!‘文化学习活动’十年了,这十年没有涨工资啊!国家也没钱给我们涨工资啊!咱们县里现在每年财政也得有四百多万的赤字,主要都是工资。我们现在的人头费都是县财政拨下来的。这唉,么大个国家,千头万绪,这个家很难当啊!”
菜全上来了,摆满了桌子。
吕向阳瞪着那只小眼睛,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每一个菜,嘴里念叨着:“盐水海蚌、炸鱿鱼、水抱羊百叶、红焖青鱼、焦溜肥肠、油炸羊排、鳝鱼肉丝、红焖猪肘……哎呀,我说老国呀,你哪搞这么多好东西呀?我有十年了,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呀,就别说吃了!”
国仁笑着说:“都是文革在下边农场搞来的,我哪还有这本事呀!”他看一眼何琅“人在世,花在池,退下来就连狗都不如了。”
吕向阳盯着满桌子的菜说:“老国,你是不是还得说两句呀,赶紧说,我这嗓子眼里都伸出小巴掌来了。我可等不及了!”
国文革和白雪莲穿着崭新的灰卡纪中山套装,胸前戴着光闪闪的纪念章来到桌前,给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酒。
国仁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今天,是我儿子文革和雪莲结婚的大喜日子,我由衷的欢迎吕县长一家、白老师一家,裘老师夫妇的光临。菜谈酒薄,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国仁又放下酒杯“咱们先吃菜,垫垫底,然后我提议咱们共同干杯。”
吕向阳大声说:“好,我赞成先吃菜。另外,我纠正国仁的一个错误,我吕向阳已经不是县长了,以后都叫我老吕吧!”他把筷子伸向红焖肘子,“我先带头,咱们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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