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才跟你讨论的关于你重新参加工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楚茗香看着顾黎明放下笔，就知道他是愿意复出的。
“不是社会上把我们这些个不为社会出力的年轻人当做四害吗？”顾黎明转了转眼珠子，“怎么，我这个四害之首，怎么劳驾你大小姐亲自来请我。”
“你就不怕时间磨损你的一切吗？”
“那是你们。看得出来，你们一点也不了解我，我有应对磨损的方法，而且每个人都有，只是一味地宣传磨损，忽视了人类本身的力量，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对抗磨损，所有人都在自愈，只有一些借着磨损的概念让人类本身产生了认知障碍，认为磨损无法改变，这是文化艺术上的幼稚表现，就连小说都有让主角自愈的本能。在这个经济寒冬的中国，中国人不是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吗？”顾黎明温柔地看着她，“你想听小故事还是大故事？”
“大小故事？”楚茗香怎么也想不明白，顾黎明的思路永远这么清新。
“小故事，就是同样是大型火车司机的夫妻两人在服务区团聚之后，又各自启程。大故事，就是在新疆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次地震，我相信，生活在那里的人一定会组织自救的。”
“我又不想听。”楚茗香有点不高兴了，他一点也不明白，女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个表情。”顾黎明在纸上记录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楚茗香也凑了过来，自己怎么连一张纸也比不上。
“推演案情呀，根据现在得到的情况，大部分的男女之间的矛盾加剧，产生命案，应该都是因为一个原因产生口角。”顾黎明信手拈来的样子让楚茗香感到奇怪。
楚茗香倒是能够换位思考：“命案的发生是双方的怒气值都超过一个限度。可是你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我也没有皱纹出现……”
“反正是案件演绎嘛，我只是无限放大之后得出的结论，男生的是被拒绝之后的愤怒，女生的是被凌驾之上的不满。”顾黎明则是解释道，“有位大作家说得好，作者和角色不是同一个人。而我们的情绪和角色的情绪是否一致其实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就是死亡和消失是同一个意思吗？”
“你只要想着他的语言逻辑有漏洞就可以了。”楚茗香一语点破。
“其实这就是一个饭局原理，让其他人不尴尬就是自己不尴尬的意思，话不能说得太满也不能说得太空，采访都这样。”顾黎明则是点了楚茗香的额头，“你这女孩，横冲直撞的，我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那你一直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呀……”楚茗香则是借助着顾黎明的言灵加持，“对呀，难道你要靠着家里老人的养老金和父母的工资，度日如年吗？”
“还是喜欢你的率真，”顾黎明则是如引甘泉，“你觉得我现在苦逼的样子，像是拿着到钱的样子吗？你不要以为我的品德高尚，就以为我的家人觉悟就高，他们有三种思路，我给你分析分析，第一种，人人自危的时代，不止我们年轻人，就算是老年人都知道在这个时代要攒钱，大家往前推，差不多的话，五六十年代，不是有个自然灾害三年的吗？老人都是在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你跟我说，让老人给我钱，你以为天天是春节是吧，中年人，现在是网络购物时代，工作紧绷，常常是月光族，而且是超前消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会自动划去一笔巨款。你跟我说，给我钱，让我倒腾干净，还不如他们自己倒腾干净呢！”
“等一下。”楚茗香将一张纸递给了顾黎明，“这是萝拉让我给你的，就是希望你从基础做起。”
“你们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专业的。”顾黎明将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这个时代，互联网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它已经足够成熟了，你们只是需要找到一些个青年代表愿意搞这个不就好了……而且也不是已经是个时代风口了呀，怎么会没有人愿意呢？不会要我学编程给他们示范一下吧……”
“不，家庭、学校、企业我们都会安排好的，我们需要的是说客，那种可以让这三者可以和谐存在并且运转的说客……”楚茗香倒是有另外的打算，“你应该知道话剧里的合纵和连横吧，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将单一的系统串联成一个完整的系统更加有效的运行。”
“我也说过，在认知障碍没有解除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顾黎明也是祭出绝招，“互联网大会和出口博览会可没给我邀请费，我凭什么帮他们。第二点，由于现代年轻人的高消费节奏，无论是对于游戏还是生活的高消费需求，导致我的零花钱也只有一点点了……”
“我觉得明明是你不想赚钱，所以才在这里拖所有的年轻人下水。”楚茗香倒是知道一些事情，“跟你同龄的人，不是都找到工作了吗？”
“诶呦呵！就说《星际战舰》这个游戏吧，一艘战舰可能都要好几万，还可能是最次的，但是一场星际战争就要报废好几千艘。”顾黎明则还是那个态度，“有人评价，躺平是一种狭隘的人生观。那么，为什么总是将别人的不是挂在嘴边，这其实也是四害之首，毕竟，你只是指出躺平这个现象，而没有解决这个现象。而且如果你的公司缺员工，你直接直说不就好了，想要剥削工人的快感，不正是资本家一切话术的源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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