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8月2日,当曼施坦因乘坐的火车抵达明斯克时,迎接他的不是鲜花或仪仗队,而是几名臂戴袖标的国防军宪兵。
在车站一间临时腾出用来充当审判现场的办公室里,他被正式宣布逮捕。
程序十分的简洁,可以称得上是高效。
一名上校军官十分残酷地宣读了来自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然后两名宪兵上前,摘下了他肩上代表元帅军衔的金色肩章,取下了他胸前那些记录着波兰,法国,克里米亚,直至不久前还象征着东线辉煌与个人荣誉的勋章。
伴随着每一枚勋章被宪兵们取下,都仿佛从他身上剥离了一段过往的荣光。
最后,连同那顶饰有鹰徽的元帅大盖帽一起,这些东西被士兵们漫不经心的收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袋。
整个过程,曼施坦因站得笔直,目光平静地投向火车站外窗外明斯克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这一切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顺利的成为了许多人口中的“前陆军元帅,埃里希·冯·曼施坦因”。
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囚徒。
随后,他被押上另一列火车,车窗被封死,在卫兵的看管下,他们穿越战火尚未波及到的的广阔土地上,回到了柏林。
最终,他被送进了一座位于柏林市郊用于关押高级别军事和整只犯的监狱。
这里没有普通监狱的那种喧嚣,只有一种昏沉死寂的味道。
分配给曼施坦因的牢房是一个约莫四米乘三米的狭小空间。
墙壁是斑驳的灰白色,刷着厚厚的,有些地方已经有点剥落的石灰。
屋内只有一张坚硬的铁架床,一张固定在墙边的小木桌,一把同样固定的木椅,一个简陋的盥洗盆和一个马桶,这就是这里的全部家具。
哦,对了,曼施坦因还发现房间里其实还有一扇高高挂在墙上,镶嵌着粗铁栏杆的小窗,这也是唯一与外界联系的通道,从这里透进的光线极其有限。
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监狱里特有的那种阴冷潮气感。
在这个蔽塞的小房间内,最初的日子是十分难熬的。
身为南部集团军群的前总司令,即使被撤职了,他的思绪也总是不由自主地会飞回东线那片血与火交织的土地。
博克会如何应对?
文尼察能守住吗?
日托米尔那边怎么样了。
泥泞季节过去后,苏军会发动多大强度的进攻?
那些他熟悉并且曾经指挥过的师团,现在又在哪里苦战?
然而,这些思绪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决并且掐断。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决策者,连知情者都算不上,这种落差感让他很难受,内心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失落,那种空虚感和无力感更是要将他吞没一样不断涌上心头。
一段时间过后,他决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自甘堕落的沉沦下去。
况且他身为前军人的自律和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样堕落下去。
于是,他为自己制定了一套严格的,类似于军事化的作息表。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铁窗栏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投下温暖的阳光时,他便准时起床。
曼施坦因只能用冷水洗漱,因为这里也只提供冷水,但这样做也有好处。
就是好让自己彻底清醒。
而关于曼施坦因的日常三餐也通常是在送餐口递进来的。
每餐仅仅只有几片粗糙的黑面包,一点人造黄油或劣质果酱,有时会有一小截苍白寡味的香肠。他吃得很快,每一餐都不浪费。
早餐后,就是他雷打不动的晨练时间。
不过监狱房的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只是他依然能找到属于符合自己活动的方式。
原地高抬腿,俯卧撑,这些动作因为空间的限制,最初做不了几个,但他依旧咬着牙靠着墙壁深蹲,活动手腕和脚踝的关节。
运动前两天,每次运动时汗水都能浸湿他粗糙的囚服,他做这些简单的动作也仅仅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力不下降。
而运动完后上午剩下的时间,他会阅读。
起初只有狱方提供经过严格审查的几份报纸,内容千篇一律,充斥着戈培尔那套对于最终胜利的陈词滥调。
不过曼施坦因依旧读得很仔细,试图从字里行间,从战报的地名和模糊的表述中,尽量尝试拼凑出前线的真实态势。
后来,或许是由于典狱长的某种默许,也或许是看守他的狱卒中有人愿意行个方便,他幸运的能够获得一些书籍莱来看,用来打发时间。
这些书籍里没有任何军事着作,而是一些历史哲学,文学书籍。
歌德,席,、叔本华,还有描写古希腊罗马时代的作品。
书中的这些优美生动的文字将他带离了现实的牢笼,让他在思想的国度里获得暂时安宁的喘息。
午餐跟早餐同样简单,然后是短暂的午休。
下午,他会继续阅读,或者在牢房里缓慢踱步,一圈又一圈,思考着书中的内容,或者干脆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来放松一样的渡过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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