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8月11日,凌晨1点刚过。
湛蓝营地外围的黑暗中,响起了低沉而密集的窸窣声。
那是无数军靴踩过草丛和泥土的声音,轻微
却持续不断。
金属部件的碰撞被刻意压到最低。
树林的边缘,土坡的后面,道路的拐角,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沉默的身影。他们穿着苏军制服,每个人在钢盔下的眼神在稀薄的星光下都显得冰冷如铁。
营地门口,两名被安排守夜的队员裹着缴获的德军大衣,他们靠在一个用沙袋堆砌的简易岗哨旁,眼皮都在不断打架。
他们的武器,原先是两支莫辛-纳甘步枪和一把波波沙冲锋枪。
但现在按照‘整编条例’的要求都被统一锁在营地中央的木屋里,‘湛蓝’游击队的武器都在木屋内,只有岗哨旁放着两根粗实的木棍。
远处森林边缘,树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沉。某种不寻常的窸窣声和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被夜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掩盖。
一名守夜队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视线模糊地望向营地外有些残破的土路。
他好像看到了一些移动的影子,但很快又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伊万,你听见什么没?”他捅了捅旁边的同伴。
同伴伊万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什么?别吵……天亮还得去听报告呢……”
就在这时,一队穿着苏军标准野战军服,戴着钢盔的身影,从土路两旁的阴影里清晰地走了出来。
他们大约二十人,呈松散队形,步伐稳健而迅速,没有打火把,但月光足以照亮他们肩上步枪的轮廓和手臂上近卫军的臂章。
“喂!站住!什么人!”守夜队员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抓起木棍,大声喝道。
虽然来的是苏军,但这凌晨时分、如此多的人接近营地,还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那队苏军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脚步。领头的一名中尉军官甚至小跑起来。
“停下!报出部队番号!不然我……”守夜队员举起木棍,声音里带着紧张。
他的话戛然而止。冲在最前面的两名苏军士兵突然加速,其中一人抡起手中一根明显是特制的,泛着冷光的实心铁棍,狠狠地砸向他的肩膀。
“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守夜队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打得瘫倒在地,剧痛让他瞬间蜷缩起来。
另一名守夜队员伊万完全懵了,他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另一名苏军士兵用枪托砸在腹部,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随即被缴了木棍,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行动!按名单和预案!所有人都必须要迅速的控制起来!”领头的是苏军中尉,近卫第35机械化步兵团侦察连连长科瓦廖夫中尉,他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依旧控制不住语气中燃烧着的怒火。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坚决。
瓦列里将军遇袭重伤的消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所有近卫军官兵的心上,而这支被标记的“湛蓝”游击队,就是最大的嫌疑源头之一,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愤怒。
更多的苏军士兵如同沉默的潮水般涌进营地。他们分工明确。
一部分人直奔各个营房门口,用铁棍或枪托猛烈敲击门板。
另一部分人迅速控制营地中央的空地,架设起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还有一队人由内务部军官带领,径直冲向存放武器和文件的木屋。
“起来!所有人!立刻到空地上集合!快!”粗暴的吼声在各个营房外响起。
沉睡中的游击队员被惊醒,许多人睡眼惺忪,不明所以地走出营房,嘴里嘟囔着抱怨。
当他们看到的是荷枪实弹、面色冰冷的苏军士兵,以及营地中央那几个黑洞洞的机枪枪口,顿时都愣住了。
骚动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名名叫彼得罗的游击队员,正好在半夜被尿憋醒,披着衣服迷迷糊糊地走向营地边缘的简易厕所。他腰间习惯性地别着一把在去年一次伏击战中缴获的鲁格P08手枪。
这是他最珍视的战利品,即便在整编期间上交了长枪,他也偷偷把这把小手枪藏在了铺盖卷里,这东西他终究是不舍的上交的。
当他解开裤子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树林边更多涌动的身影,还有坦克履带碾压地面发出的低沉轰鸣。
那不是幻觉!他瞬间汗毛倒竖,尿意全无,凭借着本能应激一样,猛地抽出腰间的鲁格手枪,都来不及提上裤子,就对着人影晃动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划破了夜空,也造成了营地内的混乱。
这一枪马上成了导火索。
营地内那些原本就心怀鬼胎,对整编极度抗拒呜分子,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就行动了起来。他们之中,有些人在枕头下藏着匕首和手枪,有些人则迅速冲向营地内存放备用武器,有一些武器还未来得及完全上交,他们都藏在了很秘密的角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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