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言缓缓走过来，人群自发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他穿着一席纯白的布衣，脸色苍白，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
“我来晚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声音低得几成气音，让人无端感到疲惫而沉重。
祁凰原本紧紧抱着风宸不撒手，谁来都劝不动，此刻听到星言的声音，竟有了片刻动容。
她睫毛轻颤着，抬起眼来，细雨伴着月色自九天降下，打落在她的眉心。
“星言，我没有师尊了。”
她呢喃着，望着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而深远，就像是夜空中最寂寥的星辰。
“父神，苍冥，师尊，都没了，都没了……”
她突然觉得委屈万分，眼泪从她狼狈的脸颊淌下来，越淌越不能止，她像个走丢的小孩，只剩孤身一人。
星言半跪在地，去扶她的肩。见她蹙着眉，眼眶里的泪珠子不停往下坠，疼得心尖发酸。
她忽然捂住了钝痛的心口，一口血吐在了星言的衣襟上。
星言素来冷静的眼底迅速泛起一抹惊慌，他立即抱起祁凰，一边向国公府的方向跑，一边大喊：“立即把归一带来！”
祁凰抬起小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声音虚弱道。
“星言，替我送送师尊吧。”
她说完这话，撑着已半阖的双眸，望了一眼风宸，然后闭目陷入一片昏黑，怎么唤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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