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喧嚣裹着瓜子皮混着松香末子的气息,东哥陷在褪了色的皮沙发里,指尖划得飞快,抖音里的小曲儿和外头的笑骂声搅成一团。忽然听见“嗒嗒”的脚步声从屏风后头过来,他眼皮都没抬,直到一片雪白晃得他眼晕。
月白色连衣裙裹着纤细的腰肢,裙摆是俏皮的收腰A字摆,刚过膝盖的长度露出截白皙小腿,珍珠发卡别着碎发,倒比平时练功服利落模样多了几分娇憨。东哥猛地抬头,目光从她发亮的小皮鞋一路扫到裙摆,手里的手机“啪嗒”砸在大腿上。
“东哥,你看我这身好看不?”幻音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语气里带着点期待的试探。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丫头片子……转性了?”印象里的幻音永远是运动裤配T恤,头发随便扎成丸子头,眼下这模样,倒像是刚从茉莉花茶广告里走出来似的。东哥摸了摸下巴,把手机塞回兜里,“好看是好看,就是走在后台当心被大褂绊倒——”话没说完,就见幻音裙摆一旋,露出脚踝上银闪闪的细链子,惊得他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师娘说带我去拍学员宣传照嘛。”幻音说着转了个圈,裙摆扬起细碎的弧度,像只扑棱翅膀的小白鸽,“我琢磨着穿鲜艳点上镜……”
东哥这才缓过神,看着她裙摆上跳跃的阳光,忽然笑出声:“得得得,赶紧去吧,再晚点老秦该追着你要链接了。”他摆摆手,却在幻音转身时,忍不住又多看了眼那抹轻快的白色,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帘后,才低头捡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才没看完的太平歌词视频里。夜色刚漫过巷口的红灯笼,东哥攥着烟蒂的手突然收紧。幻音正拢了拢风衣要往巷外走,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粗糙的手掌不由分说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媳妇,咱说好的。"他喉结滚了滚,把没说完的"别一个人"咽进肚里,只将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圈磨得发亮的银戒,"黑灯瞎火的,我跟你一起去,心里踏实。"
幻音指尖微微一颤,刚要开口说"不过是去街口取个东西",却见男人眼里的红血丝在路灯下泛着水光。他另只手顺势拎起她脚边的竹篮,里头的草药叶子窸窣作响。"你前些天落了雨就咳嗽,夜里风硬。"他闷声补充,拽着她往亮处走,步伐快得像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
晚风卷起他粗布衫下摆,幻音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忽然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她被债主堵在桥洞下,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指节发白地说"有我在"。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她鼻尖发酸,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任由自己被他半拉半拽地融进渐深的暮色里。两人刚走到街口小店门口,就听见店里传来一阵争吵声。幻音有些担心地拽了拽东哥的衣角,东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大步走进店里。原来是店主和一个顾客因为价格问题起了争执,那顾客满脸通红,情绪十分激动。东哥赶忙上前调解,凭借着他的好口才和威望,没一会儿就把事情解决了。店主感激地看着东哥,还额外送了他们一些小礼品。幻音看着东哥在人群中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敬佩。取到东西后,两人手牵手往回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幻音突然停下脚步,轻轻靠在东哥怀里,轻声说:“东哥,有你在身边真好。”东哥紧紧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傻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然后带着她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后台,师娘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回来,笑着说:“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明天宣传照拍摄时间提前了,让幻音今晚好好准备准备。”幻音点了点头,东哥把竹篮递给幻音,嘱咐她早点休息。幻音回到房间,打开竹篮,里面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仔细整理着草药,脑海里全是东哥的身影。
夜深了,幻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口哨声,她探头一看,竟是东哥。东哥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下来。幻音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走到东哥身边。东哥从背后拿出一束野花,递给幻音:“送给你,明天拍照肯定好看。”幻音接过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人在月光下漫步,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留下这美好的一刻。 突然,幻音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是师娘打来的。“幻音啊,宣传照拍摄时间又变了,改成后天了,你别太紧张,好好调整状态。”挂了电话,幻音有些哭笑不得,把这消息告诉了东哥。东哥挠挠头,笑道:“这时间变得比翻书还快,不过后天也好,你能多准备准备。”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人在喊抓小偷。东哥立刻拉着幻音躲到一旁,只见一个黑影快速跑过,后面几个大汉边追边喊。东哥眼神一凛,把幻音护在身后,等小偷靠近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两下就把小偷制服了。几个大汉气喘吁吁地赶来,对东哥连连道谢。幻音看着东哥英勇的模样,眼中满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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