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天机处有机密情报。”
“嗯？”
李淄源接过福伯递来的情报，皱着眉看完：
“大内？【影阁】怎么会和齐济国官府搭上关系？”
福伯思索着回答：
“应该不是【影阁】搭上了关系，而是大内借着【影阁】的名号行事，要把在清河镇这桩事办成江湖仇杀。”
李淄源若有所思点点头，沉思道：
“那他们要杀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身份要紧到连齐济国那个少年皇帝，都要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底下福伯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接二连三的黑衣人跃进窗户，慌慌张张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汇报：
“主上！少主不见了！”
“主上！少主去往了怡红院！”
“主上！怡红院有蜃景幻境，少主不知怎么进去了，我们的人困在外面，跟丢了少爷！”
李淄源脸色大变！
此刻。
怡红院。
李吉良处。
李吉良偷偷摸摸的摸进怡红院，却发现怡红院大门敞开，黑漆漆一片，空无一人。
李吉良有点楞：
“清河镇什么时候治安这么好了？怡红院都敢搞夜不闭户这一套？”
“那可就不算小爷偷偷摸摸了，小爷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他嘿嘿一笑，径直往怡红院内院去了。
在他身边，因为【蜃景】微微扭曲的景象在他周身三寸恢复正常。
连李吉良自己都不知道，凡人不可视的世界里，李吉良身上有功德环绕，金光闪耀，那梦梦幻境，在他身边不得寸进。
被李吉良吐槽了无数次没什么用处的功德，在这一刻显露出它的作用。
功德傍身者，趋吉避凶，破妄存真。
李吉良从【怡红院】招牌之下刚刚大摇大摆走过，却丝毫没注意一滴鲜血险而又险的擦着他脖颈落下。
走远的李吉良浑然不知，就在他路过的门楼处，一具具尸体高挂门楼，血水顺着门楼石柱潺潺留下，又被蜃景遮蔽起来。
门楼一边石柱上，一行血字触目惊心：
【杀人者，影阁，陈三兴】。
······
而此刻，二楼楼上。
姜忆凡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天，不确定问道：
“汪直？”
面前名为汪直的男人微微一笑：
“有劳公主，还记得老奴。”
他这一句声音颇为尖细。再看他白皙无须的面庞，微微发福的身子，一身的阴柔气息。
若是有齐济宫中人在这，一定能认出他：
齐济国，大内总管，武道宗师，汪直大太监！
姜忆凡确定了汪直的身份，脸色一寒：
“汪直！你这个叛贼！”
“你食君禄，蒙君恩，却苟且偷生，与奸人同流合污！窃国盗鼎！你该死！”
“你今日怎么还敢来见我！”
汪直脸色不变，尖细声音古井不波：
“我鲁钝，不知公主所说恩情是指什么？”
“是指陛下令我进宫，让我变成残缺之人？还是对我刻薄寡恩，几次因为无心之失，令人鞭挞于我，几乎将我打死？”
“还是让我跪在地上给皇子当马骑，任由皇子尿我一头一身，再逼迫不会水的我跳进御花园水塘险些淹死？”
“公主，我汪直并非恩将仇报之人。”
“只是我细细数来，却半点想不起来你们姜家，哪里有恩于我。”
“姜氏齐国亡于仙灾，是因为触怒了仙人，所有血脉尽皆被屠。这其中，我汪直可一滴姜家人的血都没沾过。”
“国不可一日无君，姜氏灭族，齐国田氏众望所托，继承大位，这是齐国三公九卿众心所归。”
“我又何来忘恩负义一说？”
姜忆凡冷笑：
“哦？”
“你倒是委屈的很。”
“既然你如此忠直，那你今日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汪直面容古井不波，应道：
“公主，你从海外仙山返回，这朝堂之上已是改天换日，齐国已成齐济国。又哪里容得下你一个姜氏余孤？”
“老奴如今已是齐济国大内总管，自然要为现在的主上分忧”
“公主，你知道老奴知道你回到东洲大陆，有多么高兴吗？”
“多少次了，老奴梦里，一直忘不掉。三皇子临死前挣扎着向老奴伸手，血流满面啊……”
“老奴不忍皇子痛苦，只能亲手掐死他，亲手了结了······那个小杂种······”
汪直举起双手，眼神中，癫狂终于压制不住。
“公主，你知道那种感觉么？”
“那三皇子在我手中拼命挣扎，最后满怀不甘怨恨死去的感觉。那种美妙的感觉·······”
“老奴回味了整整三十年······”
“三哥········”
“汪直！这就是你所说的，手上未曾沾染姜家人的血？！”
姜忆凡浑身颤抖，心中怒火几乎喷涌而出。
汪直脸色毫无波动：
“掐死这种事，怎么能算见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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