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看着眼前神情淡淡的女人，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矛盾之处。
他问道：“报案的时候，你说你跟死者是未婚夫妻关系？”
林柔点点头，说道：“没错。”
老丁扫视了一眼这个杂乱的家，再回想着刘小莽那身描龙画虎的纹身，以及法医作出死者吸毒的推断。
尽管还没有调查，也能知道这刘小莽是个不务正业沉迷于吸毒的混子。
他疑惑的问道：“林医生，恕我直言。”
“你一名前途光明的外科医生，怎么会跟刘小莽在一起？”
听到这个问题，林柔诧异的瞥了他一眼。
她上下打量了老丁一眼，蹙眉反问道：“警官，你没谈过恋爱吗？”
“两个人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感情，还能因为什么？”
这一下可把老丁呛的不轻，这问题的确是有些冒昧。
老丁尴尬的瘪了瘪嘴，换了个问法：“你跟你未婚夫是怎么认识的？”
林柔说道：“我们高中时在一个学校，算是同学。”
老丁还等着林柔继续说下文，结果这女医生一句话就完事了，还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没了……这就没了？！
老丁惦记着痕检的发现，询问道：“我看主卧室很干净，近期打扫过吗？”
林柔说道：“睡觉的地方，我天天都打扫。”
“昨晚上上夜班之前我还拖了一遍地，擦了桌子。”
老丁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把客厅一起打扫打扫……”
林柔没好气的说道：“我平时在医院吃饭，就只是偶尔在家里睡觉，我又不用客厅，打扫了干嘛。”
“呃……”
怎么回事，林柔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她是不使用客厅，人家刘小莽显然还用着呢。
得，先查查林柔的不在场证明再说吧。
如果不在场证明有问题，他肯定会再深挖一次。
老丁也不含糊，立刻暗中吩咐人联系医院，调查了林柔昨天夜里的值班记录。
医院外科病房的护士表示，林柔昨天夜里一直在医院值班。
昨天晚上并没有突发情况，林柔就睡在值班室里没离开过。
他们医院是三个小时一打卡。
林柔分别在昨天晚上12点、3点，清晨的6点和下班时打了卡。
除了打卡，医院走廊的监控也能证明林柔夜里一直在医院值班。
刘小莽被杀害的时候，林柔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老丁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这才彻底排除了林柔的作案嫌疑。
把她这种反常的冷漠神情，归结为医生见惯生死间的淡然，和一丝丝的冷血？
案发现场初步调查了一圈之后，老丁掏出手机，拨打了江队的电话汇报案件的情况。
电话刚一接通，老丁刚把死因和作案手法说出来，江队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作案手法不能说有关系，简直一模一样。
老丁苦着脸说道：“江队，这小区老旧，统共没几个摄像头好用。”
“根据报案人交代，死者是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混到现在仇家倒是一堆。”
“但是，具体身份报案人又说不清楚。”
……
老丁还在苦哈哈的汇报情况，却不知道电话对面的几人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两人电话里的内容，苏野当然听了个清楚。
看来丁副队发现的尸体，也是四个刀下亡魂中的一个。
一把刀，四条命。
这边俩人，副队那边又发现一人。
而剩下的一名死者，到现在也没被发现。
江队不像苏野一样有系统，对案件会有更多的把控和线索。
出了两起恶性杀人事件，他的头已经跟要炸开一样。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凶残的连环凶杀案，以及方局那张阴云密布的方脸。
根据作案时间，昨天凌晨1点，凶手先去了瑞泰花苑杀害了刘小莽。
而后，凶手又奔袭到天鸿小区，杀害了王德发和侯碧螺。
瑞泰花苑和天鸿小区的距离很近，哪怕是步行，半个小时也能达到。
先吩咐一声，让同事查查瑞泰花苑附近的道路监控，看看有没有雷霄的身影。
江队一甩手，把雷霄的个人资料给老丁发了过去。
他说道：“老丁，这是我这边现场发现出现的犯罪嫌疑人。”
“根据刚才你的汇报，两起凶案的作案手法高度一致，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根据天鸿小区死者家属辨认，两名死者和嫌疑人是高中同学关系。”
“刚才听你说，林柔跟刘小莽也是高中同学。”
“你把照片拿给林柔看看，她认不认识嫌疑人。”
“什么？连环杀人案？”丁副队忍不住轻呼出声。
他急忙挂断电话，打开了江队给他发来的雷霄的资料。
那是一张高中时期的学生照片。
雷霄穿着校服，手中捧着某个竞赛得奖的证书和奖杯拍下的照片。
奖杯是一座金色的钢琴造型，琴键自下而上铺展扭曲成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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