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走向三女，嘴角轻撇，“放心吧，谁也活不了。”
被困在剑气中的张诚捂着断臂，一次次的撞向那道剑气屏障，却没能撼动其一星半点。
韩剑宗站在他身后，演化出数道蕴含着恐怖威压的术法，朝着张诚落去。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张诚即便满身血迹，也没有停下撞向屏障的动作，一次次在体表凝聚真气，一次次的想要冲出去。
这次，风念痕被乌茴扼住心房，张诚被韩剑宗困住，没人再能阻拦杜尘，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注定了姜梦悠的命运。
事实上，姜梦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她伸手想要推开身前的二女，但挽书清歌就像是一下做好了决定般，挡在她的身前，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两人。
“滚啊，你们两个贱婢，本公主不需要你们了，都给我滚！”她嘶吼道。
挽书与清歌两人娇躯微微一颤，挽书含着泪看向清歌，“清歌姐，这还是公主殿下第一次骂我们呢，可她装的一点都不像。”
清歌“嗯”了一声，轻声道:“谢谢你，殿下，你的心意我和挽书都收到了，但我们不会离开你，我们是你的侍女，也可以……保护好你的。”
姜梦悠彻底绝望，她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让挽书清歌两人离开，情绪崩溃的站在原地，失声痛哭。
“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不走呢？”
“真是感人啊。”杜尘长舒一口气，他看着三女，“悠悠公主，矫情的话语说完了，你该上路了。”
说完，他手臂抬起，劈落一道犀利月刃，径直的飞向三人。
“挽书，你怕不怕死？”
“怕，当然怕，但是能和公主殿下还有清歌姐你一起死，我也没那么怕了。”
清歌浅浅一笑，“那要是我没活下来，殿下就只能交给挽书你一人保护了。”
“好……不对，清歌姐，你在说……”挽书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见到清歌抬手，将她和姜梦悠推向身旁，伸手挡下那道月刃。
唰——
“清歌！”“清歌姐！”
鲜血飞溅，姜梦悠和挽书惊讶的看着倒飞而出的清歌，鲜血染红了清歌的衣裙，泪水也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杜尘眉头紧皱，他惊奇的发现，清歌似乎还有气在，但他没有多想，当务之急是先杀死姜梦悠。
念及此处，他迅速冲向姜梦悠，身后凝聚一柄飞剑，刺向二女。
“公主殿下，清歌姐死了，我不想死，我害怕。”挽书流着泪，全身突然颤抖起来，她好像突然忘记了此前自己刚才和清歌说过自己不怕死的话语。
姜梦悠将她搂入自己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挽书不怕，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挽书点头，双手紧紧搂着姜梦悠，呜咽道:“公主殿下，挽书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笨蛋挽书，能有你和清歌何尝不是我的幸运呢。”姜梦悠浅浅一笑，好像死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公主殿下，你知道吗？清歌姐以前说错了一句话。”
姜梦悠“嗯”了一声，不理解挽书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怀中侍女的抽泣声却让她心软下来，不愿多想。
“挽书确实很能吃，但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挽书抬头，朝着姜梦悠强颜欢笑，只是她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笑容很难看。
“是，我们挽书最有用了。”姜梦悠如以前那般宠溺的揉了揉挽书的头，两人好像都忘记了长剑即将穿过她们身体的事。
不，任何人都可以忘，挽书绝对不能忘，她双手抽开姜梦悠，淡淡一笑。“公主殿下，你看，挽书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挽书也能保护你。”
噗——
“所以，公主……殿下，答……答应挽书，好好，活着，我和……清歌姐……都……希……希望你……能，能好好的……活下去。”
长剑刺破她的身躯，搅碎她的心口，鲜血顺着剑身飞溅而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也飞落在姜梦悠的脸颊上。
“挽书。”
姜梦悠接住挽书倒下的娇躯，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
“挽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声音几近颤抖，痛苦的搂着挽书的身体。
“对，对不……”
挽书声音很弱，她的手伸至半空便是没力的落下，带着歉意闭上了双目。
见到这一幕，姜梦悠情绪更加崩溃，全身瘫软在地上。
若是此刻有人见到她的模样，一定会被吓一跳，精致的容颜早已被泪水弄花，脸色憔悴至极，就好像被饿了好几天一样。
挽书比谁都清楚，她刻意去推开姜梦悠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她选择了和清歌一模一样的方法，安抚姜梦悠的情绪，让后者对自己放宽了心。
远处，被扼住心房的风念痕心口猛然一痛，他身体猛然一颤。
在他那布满长生花花海的心湖之中，一粒种子突然落下，种入心湖，迅速开花，它娇艳欲滴，美轮美奂，好似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般动人。
杜尘没有被这感人的一幕影响，他缓步走向姜梦悠，邪笑道:“终于没人阻拦了。”
姜梦悠没有说话，她紧紧搂着挽书的尸体，口中碎碎念道:“挽书不怕，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在杜尘伸手按向姜梦悠脑袋的时候，处于半空中的昏暗空间突然碎裂，“铿”的一声，化为无数碎片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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