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大笑，偏了偏头，想要从林霁予的禁锢里挣脱出来，林霁予却用了几分力，叫她没能成功。
那一双眼眸黑沉沉的锁定着她，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踏实了吗？”
“唔，踏实了，”迟绪也没否认，伸出一小截软舌，碰了碰林霁予的手指，眼中好似弥漫着清晨的雾气，“喜欢吗？”
林霁予：……
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怒气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漏没了。
甚至于被迟绪碰过的指尖如同被火烫过一般，灼烧感一点一点弥漫开来，顷刻间便有了燎原之势。
迟绪哼笑几声，“还真以为治不了你了。”
林霁予：……
此话一出，不久前还弥漫在二人之间的色气荡然无存，迟绪俨然是懂怎么勾引人的，只可惜……
“别犯毛病。”迟绪面无表情一巴掌盖在了凑近的某鱼脸上，“我忙着挣钱呢。”
林霁予：“……你卖黑料的钱都捐了，怎么算挣。”
“这你就不懂了，秦郁欢是我未来的女主，在她势弱时我托她一把，未来才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回报，瑾遥姐是我选择的合作伙伴，我信她的眼光，自然也信秦郁欢可以做到。”
说话的时候，迟绪的眸光没离开过屏幕，她的身上好似散发着一种微弱的，却叫人挪不开眼的光芒，林霁予不懂，“你做这些事时，不会害怕吗？”
“你是指什么？”迟绪终是被林霁予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单单指我帮方瑾遥放黑料这一件，还是另有所指呢？”
林霁予似有心虚，错开迟绪的目光，说不出话。
迟绪却从这份表露出来的心虚里猜出了一二，“你父亲给了你关于我的资料，对吗，你和他一样，觉得过去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豪赌，所以才会问我怕不怕。”
在看见林霁予点了头，迟绪才缓了语气，视线重新回归到笔记本的屏幕上，“没什么好怕的，或许你们觉得我有很多的选择，局外人的错觉吧。”
迟绪说的话和林霁予的问题一样，看似在解释当下，实则……又隐含了更多，“我也曾以为我有许多选择，可以逃可以躲可以避开，实际上，没有，从来都只有一条路。”
“像齐立业那样吗？”林霁予又提起了迟绪写的那本书，“没有多余的任何选择。”
“是，齐立业挣不到皇权走不到顶峰，她会死，我不做那些决定，我也会死，而我做决定前已经做好了输掉所有的准备，”迟绪弯了弯唇，“没什么好怕的，一无所有而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空气持续安静，直到林霁予接到了外卖的电话。
有迟绪一开始给过的排雷清单，林霁予点外卖几乎都能点到味道不错的，她在餐桌上把东西铺开，叫迟绪过去吃饭，迟绪却摆摆手，“你吃吧，我不饿。”
黑料一个一个被放出，尽管不是什么大料，网上的猹也足以上蹿下跳，迟绪还顶着她的大V号去搅了一波风云。
【？？？妈妈我关注的大大居然活了！！它不是僵尸号！】
【少吃萝卜多吃瓜v：有瓜吃我就活了咯，剧组叫我有空的时候多上上网，选选女主，我这不是来排雷来了。】
【哈哈哈哈哈大大有相中的女主吗？？《拾秋》什么时候开拍啊啊！一定要关注！】
【少吃萝卜多吃瓜v：山崩地裂的时候吧，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来吃瓜的[吃瓜][吃瓜][吃瓜]】
【大大《拾秋》拍的时候会把女主改成男主吗？双女主是不是不能拍？】
【少吃萝卜多吃瓜v：不能拍就不拍，改什么，改了就是盗版，缺我这么一部BG？做人别太挑食，什么都吃只会叫人白白胖胖而不是瘦骨嶙峋。】
众人：……
【大大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任何人活路哈哈哈哈哈哈】
迟绪在网上疯狂刷了一波存在感，把散出去的料挨个顶到热搜上，引起了一定讨论度后又消失在了众人实现里，唯有一个【闲着没事就喷喷】的小号出没在各个超话里。
方瑾遥交代的任务她是完成的又好又棒，连带着林霁予都忍不住去给【少吃萝卜多吃瓜v】的所有言论点了个赞。
然而她的号实在没什么粉丝，仅有的四个粉估摸着都是误打误撞送上门的僵尸粉，给迟绪留下的评论眨眼就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突然顶着大号出没？”远在国外的商湜都注意到了迟绪闹出来的动静，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
“乐意咯，怎么，学姐也要下水掺和一波？”学姐这个称呼喊出来的时候，迟绪就下意识朝林霁予那瞥了一眼，仅仅一眼，就和林霁予对视了个正正好。
“我就不掺和了，没你这么高的粉丝数，怎么说也是数百万粉丝的大V，你要真想运营这个账号，这辈子也不愁吃喝。”商湜打趣，“不过你前段时间叫我帮你找的人呢，我找到了。”
迟绪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快啊学姐。”
“绪绪叫我做的事情，我可是从来都不敢耽搁呢。”商湜眨了眨眼，路过时遇到的同窗还以为商湜是在跟她打招呼，热情迎了上来。
迟绪就听见商湜在电话里一同叽里呱啦的对话，看热闹一般地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的服务态度一向很好，会给你五星好评的。”
“五星好评可不够，我那不太讲究的小姑父像是有想狙你的想法，小心点，”商湜到底是提醒了一句，“还有，你想做的交易太大了，还是多考虑考虑。”
“赔了我就……”迟绪笑嘻嘻地放软了声音，“抱着你的大腿哭，好学姐乖学姐，你帮帮我吧，怎么样？”
商湜：……
“虽然很心动，但……”她揉了揉额角，“你懂的，我不会应下你，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图什么，对赌协议，是认真的，还是心血来潮玩玩的？照理，你不该有那么大的资金缺口。”
“这你就不要管了，”迟绪身子一仰，慵懒靠着沙发，双脚交叠放在了茶几上，看着很是闲适，“我有分寸。”
商湜深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是真的有分寸才好，你找的那个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你输，想要逃脱是不可能的，他只会把你吞得骨头都不剩，迟绪，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愿意被你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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