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上京。
在人来人往的烟火气中，一道身影格外显眼，只因她与这个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柳明汐轻轻抿唇，眼神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的所有事物。
在她身旁，跟着一位便装男人，左青指着那些事物，给柳明汐一一介绍。
“前门大街啊，这里全都是老字号，三年前那场大战还记得吗？哇塞，那一幕可真是惊人……”
柳明汐跟着左青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旷阔的广场，场上人员密集，他们喜悦地提着大包小包，与旁人嘻嘻笑笑。
脑海里不禁闪过一幅画面，猩红色的血海吞噬了人们脆弱的身体……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朝滔滔不绝的左青平静问道：“我记得了，还有事吗？”
左青一怔，脑子飞速转动。
“上京也看完了，要不找一家小吃店先吃点，等纪念回来？”
柳明汐淡声应道：“好。”
闻言，左青眼中不免露出丝丝苦涩，心道：这怎么就忘了呢……
片刻。
一家小吃店里，一位女子提着一包东西风风火火跑进店里。
“那谁，左青你怎么找了个地方？”纪念瞥了眼老板的地方，小声蛐蛐着，“我也不好找啊！”
她从一个保温袋里取出三大杯冰奶茶，分别递到他们面前。
“逛街怎么能不配奶茶呢！”
柳明汐扫了一眼面前的冰奶茶，清冷的面容上渐渐露出思索之色，似是在琢磨该怎么喝。
纪念见此，把奶茶拉过来，自己替她拿吸管戳了一个洞口，再递过去。
然后她朝左青以眼神默默交流：怎么生活常识都忘了？
左青挤挤眼睛：她现在就等同于一位刚出世的神明，对世界压根不了解。
纪念：那她以后怎么活？
左青瞪了她一眼：瞧你这话说的！
柳明汐吸了一口冰奶茶，忽地口腔一震，又不动声色咽了下去，默默开口：“我只是忘了一些东西，又不是变成了不能生活自理的病人。”
纪念轻咳几声，辩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忽然柳明汐冷不丁问了一句：“在我记忆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极其深邃，平视着对面的二人，却无声中让他们浑身一颤。
柳明汐平静地诠释出来：“我的感知告诉我，你们每个人对我都藏着一样事情，而且很重要。”
左青和纪念对视一眼，摇头未语。
“我在整理记忆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些连接不上来，很多都是关于一个人的，还有一些是很久之前关于另一样事物的。”
柳明汐平静的目光仿若看透了他们的内心，深深触动他们的灵魂。
“你们不告诉我，是因为这个人在我心里分量很重，足以让我动摇心神。”
二人还是沉默不语。
“但我迟早都会想到，你们无法永远瞒住我。”
柳明汐微眯眼眸，“是叶梵，周平说过，他是我的老师，很重要的一个人，但我记忆里并没有关乎他的记忆。”
左青苦涩地长叹一声，缓缓说来：“是，但这是时猗让我们不说的。”
“时猗？”柳明汐重复地说，“那个曾经住在我体内的创世神，她让你们不说，是因为这是她导致的？”
左青摇头说：“这是你的选择导致的，是你选择了让叶梵活着，所以她帮你救回叶梵的命，但代价很重。
她取出了你脑海里关于叶梵的所有记忆，几乎耗尽自己刚恢复没多少的神力，为叶梵重塑了一缕灵魂，但只是一缕，连原本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若是这缕灵魂逗留在世间，依旧会魂飞魄散。他需要放进国运里蕴养两年，靠国运之力灌溉，才勉强吊回他的意识，这缕意识会残留在他的兵器星辰刀里，与刀融为一体。”
纪念说：“类似刀魂。”
柳明汐问：“不是英灵？”
左青摇头道：“都不是，远远不及，要是再过几年，他的意识才差不多成形，才能驱动他的刀。”
柳明汐沉思片刻，声音迟疑：“叶梵会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话一出，左青和纪念纷纷陷入诡异的沉默，仿佛空气都是凝固的。
许久，左青挂起苦涩的笑意，低声地说：“就算他是因其他事故而死亡的，也会是这种结局。从当上大夏守夜人总司令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注定了，不过，这同样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纪念闻言很认真地揣摩了一遍，只有柳明汐直直地凝视着左青的双眸，仿若看透了左青的精神灵魂，在她的眼瞳里，那轮白光幽幽流转。
很快，她移开视线，平淡地出声：“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回总部。”左青开口道，“有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这时纪念语气犹豫着：“额，上邪会……最近事情比较多……”
左青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把上邪会带回大夏？”
纪念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把大夏搞得一团乱的话，还有请不要把‘带回’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不过你要是也不介意的话，小汐我能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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