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血？”卓翼宸面色凝重，“你是说……”
他看向南枝，拧眉，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南枝也不相信：“可我是人，我爹是人，我娘也是人，我怎么会有神血？”
文潇也向朱厌确认：“你确定？”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马虎。”夜色下，朱厌温和的眸看向南枝：“的确是正统神血，未掺杂一丝别的血统。”
“自十万年前众神陨落后，也有神族的血统流传下来，可大多数是妖与神或人与神的混血，还有一些身为妖兽却被封为山神的神，体内却是妖族血统，或者半妖半神，或者完全便是妖兽。”
卓翼宸面色严肃：“有什么证据？”
他希望南枝是人，若是神的话，神的命运悲壮，最后的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想要南枝好好的。
朱厌放在膝上的手指紧了紧，说出：“我在南枝的身边，没有受到强烈刺激的情况下，戾气很容易便能压制下来，在这世间唯有神力可做到。”
“南枝身体中的神血不断往外散发着难以察觉的神力，压制了我体内的戾气。”
“齐小姐有着南枝护身符上的神血而没有被离仑的戾气侵蚀，这也是证据之一。”
“可是……”南枝回想求平安符那一天的细节：“平安符被我用防水的油纸包好，放在怀中好好保护着，并未让平安符沾染上一丁点的血迹。”
平安符若是染上了她的血，她是一定不会送给齐小姐的。
因为这被视为不祥。
“不是血染上去了。”朱厌解释：“是神血的气味将你笼罩，沾染到了你身上的每一个物品。”
文潇恍然大悟：“所以从平安符上剥离出来的是红色的血雾？”
朱厌说道：“正是如此。”
卓翼宸还是不解：“若南枝是神……身为大妖的你怎么没有发现？而且我和南枝从小一起长大，若是神，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察觉。”
朱厌：“身体的确是人类，可体内流淌的血液却是神血。”
他伸手将南枝的手腕握在手里，手指顺着她的骨骼往上推。
卓翼宸当即上前，一把走到朱厌和南枝的中间，弯腰抓住朱厌的手，俊眉紧蹙：“你干什么？！”
“摸骨。”朱厌松开南枝的手，说出结论：“是神骨。”
看朱厌一脸绝对在办正事的表情盯着他看，仿佛在问“小卓大人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卓翼宸有些尴尬的放开手。
南枝眼睛一亮，她突然想到：“这么说解决戾气的方法就在眼前？”
她的血能够压制戾气，那是不是……
朱厌摇头：“神血能压制，却无法消除戾气。”
“不过。”他朝南枝靠近了些，“今后只要我一直在阿枝的身边，便不会受到戾气的侵蚀，失去自我。”
“咳咳。”站队卓翼宸的文潇清了清嗓子，“大妖，行为注意点。”
“文潇说的对。”卓翼宸赞同文潇的话：“别想着说好听话来哄骗南枝。”
“唔！”猝不及防的，朱厌突然捂着胸口朝前方倒下。
“赵远舟！”南枝惊讶的扶住他，却被他的力道带着往下掉。
好在卓翼宸及时出手，在朱厌即将掉到水里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稳住了他，也稳住了南枝。
“你怎么了？”不习惯关心朱厌，卓翼宸的声音很是不自在。
朱厌捂着胸口，面色虚弱：“先前为救小卓大人替小卓大人挡了一击，还有小卓大人捅我的那一剑，虽然我用妖力恢复了，但也耗费了不少的妖力……”
怎么说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虽然嘴硬，但心里的内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卓翼宸一把将朱厌拉起来：“我扶你进房间休息。”
朱厌嘘声阻止道：“给我随便找个地铺就行，让南枝她们睡床。”
“我这个大妖皮糙肉厚，在地板上躺一晚没事的。”
他说着说着，仿佛冬日没棉被般瑟瑟发抖，愈加的可怜。
卓翼宸更加愧疚：“说什么呢，你重伤……”
说到一半他发现不对，朱厌虽然说话有气无力的，可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儿扶着他，也就是说他在靠他自己站着？
卓翼宸猛地松手，猝不及防之下朱厌身体倒向一旁，不过下一秒他便稳住了身体。
一脸虚弱至极的面色也有些尴尬的看向全部盯着他看的三人，尴尬的朝他们笑笑：“我这不是看气氛有些沉重，便想着缓和一下……”
“无聊。”卓翼宸直接冷着脸离开。
文潇朝朱厌不失礼貌的笑笑：“缓和过头了呢。”
朱厌：“……”
第二日一早。
晨露未消，众人与因受伤而在镜湖边的休息的裴思婧汇合，带着冉遗前往缉妖司复命。
至于齐小姐，她在朱厌的幻术下被所有人认为已经被水鬼杀害，现在是自由身的她不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只能先带着她找到一处安全的居所，将她安排妥当。
几人路过一家山神庙时，突然传来的白玖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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