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答敲打着苏家老宅的琉璃瓦。何玉凤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一份厚厚的财务报告。自从她公开揭露Global Energy的丑闻后，苏家的产业重组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夫人，林默先生来了。"管家轻声通报。
何玉凤抬头，看见林默走进来，身后跟着苏晓月。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何总，新加坡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林默坐下，没有客套。
"算是吧。"何玉凤放下报告，"新加坡金管局接受了我的污点证人申请。但他们要求我配合调查其他案件。"
"其他案件？"苏晓月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何玉凤犹豫了一下："确实还有些事情没说出来。二十年前，不仅是Global Energy......"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何太太匆匆跑进来："不好了！苏天明带人闯进来了。"
苏天明是苏家大少爷，一向跟何玉凤不和。这次她公开作证，等于断了他很多灰色收入的来源。
"让他们进来。"何玉凤倒很平静。
苏天明带着几个人冲进客厅，脸色铁青："好啊何玉凤，你真是好样的！把Global Energy捅出来，怎么不说说自己干的那些事？"
"什么事？"林默问。
"呵呵，你问问她！"苏天明从包里摔出一叠文件，"二十年来的地下钱庄，洗黑钱的产业链，她经手了多少不干净的钱？现在装清白，打算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
何玉凤的脸色变了："你......"
"我什么我？"苏天明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离岸公司，空壳企业，都是怎么运作的？要不要我一件件说出来？"
林默和苏晓月对视一眼。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够了！"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看见苏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这位苏家的patriarch已经很少过问家事，但这次显然坐不住了。
"爸......"苏天明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都给我住口！"老爷子走进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撒泼的地方吗？"
客厅里安静下来。老爷子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场每个人。
"天明，你那些破事以为我不知道？"他冷声道，"这些年借着公司的名义倒腾产业，中饱私囊。要不是看在你是长子的份上，我早就......"
"爸，我......"
"闭嘴！"老爷子厉声打断，"至于你，"他转向何玉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瞒得过谁？"
何玉凤低下头，不敢言语。
"都给我听好了。"老爷子重重拄了下拐杖，"这次的事，是个机会。该清算的清算，该改革的改革。苏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转向林默和苏晓月："这次的重组方案，我完全支持。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默问。
"彻查！"老爷子掷地有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这二十年的账都算清楚。不管牵扯到谁，都要查！"
这个决定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一旦彻查，不知道会揭露出多少不堪的内幕。
"爸！这样会......"苏天明急了。
"会怎样？"老爷子冷笑，"会让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暴露出来？正好！也该收收心了。"
他看向何玉凤："你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何玉凤沉默许久，终于点头："我明白了。"
"好。"老爷子站起来，"林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要查就查个彻底。苏家的这盘棋，也该重新摆了。"
老爷子离开后，客厅里的气氛依然凝重。苏天明阴沉着脸，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何玉凤则陷入沉思，显然在权衡利弊。
"我需要点时间整理资料。"她最后说。
"没问题。"林默说，"但请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正说着，李明远的电话打来："林总，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何玉凤和苏天明的公司，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合作。"
"合作？"林默示意苏晓月记录，"什么项目？"
"表面上是房地产开发，实际上......"李明远顿了顿，"是一个庞大的洗钱网络。涉及多个离岸账户，还有一些地下钱庄。"
林默看了眼何玉凤和苏天明，两人虽然表面争锋相对，私底下却是一丘之貉。
"继续查。"他说，"每一笔资金往来，每一个相关人员，都要查清楚。"
挂掉电话，林默环视四周。这座承载了几代人荣辱的老宅，或许真的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洗了。
"我建议从财务系统开始。"苏晓月说，"先把账面理清楚。"
"好。"林默点头，"陈芸那边已经开始破解加密文件了。相信很快会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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