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踩在楚阮脖子上的脚正卡着他的气管，让他本就因为挨了几巴掌红肿着脸泛着青紫，因为被一脚踹进泥地里，一身白衬衫上满是污泥，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
虽然装作不在乎，但楚阮对自己的脸和形象还是极为看重的，他这会儿却顾不上了。
他能感觉到楚泠是真的要杀了他，踩在他咽喉上的脚控制着力道，不是留情，是想延长那窒息的痛苦。
他不能死，他已经被那个排行榜第一的疯女人使用了绑定卡，下个世界是那个疯女人的主场，他必死无疑。
这个世界再在剧情结束之前死掉，他就少了三分在现实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他现在有技能卡牌，他会毫不犹豫要了楚泠的命，可是他在虚荣心和报复欲作祟下，对楚明仪这个一国之主使用了。
他只能求救于其他人。
强大的求生欲迫使楚阮艰难出声，向闻暮郢哀求。
“暮...郢，救......救救...我......”
他的模样和声音都太过可怜了，因为他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男人还是懂男人的，他知道闻暮郢只是因为他这张脸才一直护着他，他总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那个剧情设定中的前世。
不管他怎么诱惑勾引他，闻暮郢都不为所动，反而对他更加冷淡。
而每次对着楚泠，闻暮郢总是表现得很反常，楚阮把那归结为剧情的作用，以及楚泠身上一定有类似“一见钟情”的增加主角好感度的卡牌。
他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眼前已经泛黑，他感觉脖子已经被楚泠踩断了，空气完全消失。
可从楚泠将他踹倒在地到现在还不超过一分钟。
楚泠没有留手，踹他那脚就瞬间踢断了几根肋骨，只是窒息的痛苦更甚，让他暂时还未感应到那疼痛。
楚阮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她确实起了杀心，但还没全然失了理智。
楚阮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但不代表以后楚泠会放过他。
楚泠虽然听不见楚阮的心声，但那眼神她却不陌生。
不只是对她的恨，还有从心里散发的对女人这个群体的蔑视，试图压榨女人为奴的恶意，她不久前才在另一个恶心至极的男人身上看到过。
现在那个人已经入土了，不是她动的手，是他自食恶果，落得百鬼分食的下场也是活该。
在楚阮叫出闻暮郢名字后，楚泠转身看了闻暮郢一眼，在他出声之前慢慢移开了脚，却不忘警告楚阮。
“今日我便卖鬼王一个面子，下次若你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楚泠接着向闻暮郢拱手作礼，态度不卑不亢。
“我此次来是为寻人，处安国女帝陛下，相信阁下见过她。”
有时候，你表现得强硬了，对面的人便会怀疑你的实力，而不敢轻举妄动。
她既然敢当着闻暮郢和易秋白的面，对他们俩看似看重的人下死手，就代表着她有足够的底牌。
闻暮郢确实也犹豫了，尽管他真的想对楚泠这个一身谜团的人动手。
“本王确实见过，可你刚差点将本王的小奴打死，我还未找你的麻烦，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剧情中，这个奴隶之名只是一种情趣，从闻暮郢嘴里说出来，却是在作践楚阮了，那凉薄不在意的态度，像是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地上的人连只虫豸都不如。
“鬼王不愿意告知，在下也自有办法，只是怕到时会冒犯到，您。”
最后一字咬得极重，却没有一丝敬意。
瞬间，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点燃的火药味。
“找死。”
楚泠的态度挑起了闻暮郢的怒火，楚泠在时，他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直在旁边像是个雕塑一样的易秋白此时终于有了动作。
“阮阮受伤了，为阮阮疗伤要紧，而且这里还有凡人。”
既是村庄里的凡人，还指一脸懵地站在一旁的雇佣兵，他离楚泠如此近，定第一个遭到波及。
闻暮郢冷笑一声，声音闷在青铜面具里，更加生冷。
“你觉得本王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吗？”
“你肯定不在乎，不然也不会想到以数万人献祭的方法召她的灵魂回来，可她如今回来了，你还想当着她的面杀人，让她厌恶吗？”
也亏得华国语言里她、他、它都是一个音，就算易秋白说得再有歧义，只要他看着楚阮，那他说的人就是楚阮。
“如果那样，我不介意再封印你几千年。”
闻暮郢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他想说楚阮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不该叫楚阮，他叫...他叫......她该叫......
可是不论他怎么想，他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只有那张与楚阮高度重合的脸。
那不是她！
闻暮郢烦躁到了极点，周身的鬼气凝结，像是燃烧的黑色火焰，是千年来积压的浓黑怨气，排解不出，挣扎不开......
青铜面具背后的双眼寸寸血染，再次望向楚泠时已然没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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