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破碎。
……
楚云熙猛地睁开眼，一瞬间空气中的沉闷和冰冷散去。
她依旧坐在马车的车厢里。
四周的景象依旧是昏暗的夜，车厢内的摇晃声伴随着微弱的车轮辗转。
耳畔还能听见外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沈慈依旧坐在她的对面。
他已经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神色淡然，安静地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楚云熙却注意到了一丝微妙的异样——
沈慈的眼神。
那双冰冷的鸦灰色眼眸，此刻已然不再如以前那般冷静无波。
相反，那抹暗紫色悄然浮现在他的眼瞳深处。
像是来自深渊的某种东西，隐晦而诡谲。
沈慈动了动，嘴角微微弯起一丝笑，那个笑容轻而淡。
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也透着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云熙。”
这不是沈慈。
尽管他的语气、动作、甚至笑容都极度相似。
唯独那双如今染上暗紫色的眼瞳昭示了眼前这具身体里已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你是天道，对吧？”
对面的“沈慈”轻轻笑了一声。
笑声低缓，仿佛带着某种深远难测的意味。
他缓缓坐直了些，视线依旧专注地停留在楚云熙身上。
那双无机质的暗紫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异常诡谲。
“你很聪明，云熙。”
“沈慈他暂时沉睡了。”
“所以，暂时由我接管这具躯体。”
楚云熙看着他，心里隐约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熙，不要这样看着我。”
天道的声音依旧平缓，他微微侧了侧头，平静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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